“嗯。你那篇文章我看了,虽是危言耸听了些,但也称得上有见识。本相老病缠身,近来屡屡求退,未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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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的政治生命不算长久,真正位居高位的时间也就熙宁这数年时间。
但此时其人求退,却并非是说他的政治生命将要终结了,毕竟此时诸般新法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王安石所谓的求退,谈及原因则是另有玄机。
“相公,朝中幸进小人已然为众正所逐,想来再没有彼辈胡乱攻仵,您心情大好之下身体也会渐渐恢复的,又何谈什么求退呢?”
“哈哈,冀之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嘛。”王安石笑着答道。
吴希与王安石言语间所指,其实是近来一件沸沸扬扬,已然闹了数月的人事问题。
原本的东上阁门使、枢密院都承旨唤作李评,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官二代出身,凭借父祖庇佑得以位列高等武职,还得了枢密院都承旨这个显耀差遣。
说起来,此人在许多事情上其实是有所发明和见地的,所提出的很多意见也能被皇帝欣然采纳。
不过,此君在朝中罗织了许多耳目,日常探听外朝的消息转述给深宫的官家说,实际上承担起了类似于后世的锦衣卫指挥使一般的职责。
这样的人对官家来说自然是再好用不过的,但却渐渐为朝堂衮衮诸公所不容。
尤其是王安石王相公对此人尤为不满,几次三番以提前退休为威胁要求官家惩处此人。
当朝官家也是万般无奈,终于在当朝相公和自己的体己人之间,选择了保全相公的颜面,将这李评出为知州,还不忘加了其一个刺史的荣誉地位。
李评外任就在四天前的本月二十日,到此为止这一次事实上的君相争执才算了结。
这也就是在宋代了,换做是此前此后的任意朝代,都不可能发生大权在握的君王轻易服软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