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也是含笑嘱托道:“我辈年老,愈发无用,屡屡生发辞退之意。如冀之你这等年轻人才是国朝未来,你且放心施为,万事都有老夫与王相公担待。”
吴希自然千恩万谢,但也没有再多表达什么,只是请对方留步之后,便转身出门去了。
自文彦博那里出来的吴希,在询问过一位吏员之后,便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来到了枢密副使蔡挺的办公之所。
不同于文彦博的健谈,蔡挺本是边州帅臣出身,多年的军旅生涯造就了其人不善言谈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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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两人便也没说几句话,吴希便在接受完对方的勉励之后,识趣地趋步离开了。
待等其人来在枢密院大门口,却正赶上出去办事回来的曾孝宽。
“冀之与潞公和蔡枢副都谈完了?”
吴希恭敬来答:“是,潞公资望深厚,蔡枢副刚直持正,下官受教不浅。”
“这便好,冀之且去舍人院寻两制三馆说话吧。”曾孝宽点了点头,便也没再多耽误对方时间,而是站立在原地目送对方远去了。
直到吴希消失在长街转角处,曾孝宽这才转身回到枢密使文彦博的治事厅中,见对方似乎在闭目养神,便也就侍立在一旁没有打扰。
良久,文彦博睁开双眼,向曾孝宽询问道:“令绰觉得这吴冀之如何?”
曾孝宽像是猜到对方会有此问,好整以暇道:“起码看起来是颇有些才能的,初次见我们这些所谓的‘大员’,却都能做到不卑不亢,已经很难得了、”
文彦博点了点头,叹道:“说得好啊,仅凭这一点就已经算是老夫最近见到的年轻人中,最为出色的一个了。但不知能否为我所用呢?”
“这吴冀之尚且这般年幼,便是想要引为援手,只怕也并不是短期内要考虑的吧?“
“官家和王相公的意思,令绰应该看得出来。你且看着吧,就像几年前奏上《平戎三策》的王子纯一样,这位吴冀之恐怕也将在不久之后,骤得进用了。”
曾孝宽想着王韶这几年的一再升迁,却也是不得不赞成对方的看法,复又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只有桌案上的文书不时被清风吹动,却也没人去管它是否识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