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玘和付谊自是纷纷表示理解,于是便由付谊亲自领着对方往县中驿馆而去了。
受了些轻伤的韩锐,此刻也是歇息在这处驿馆之中的,但又是实在太晚,吴希便没有打扰对方,只是兀自找了间闲房,稍微洗漱整理了一下便进入了梦乡。
不过这一觉他倒是不可能睡踏实的,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的样子,韩三便复又亲自来敲响了他的房门。
按照韩三的性子,若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一般是不会打扰他休息来着。
没奈何,他只好顶着疲惫来听对方汇报,却被其人一句话弄得困意全无。
“郎君,郎中为种祗侯剜出了箭头。虽然箭头入肉不深,大概也不是什么脏箭,但刚刚起其人便直呼寒冷,身上则是滚烫。要不要将种祗侯连夜送往州中处置,还需您拿个主意。”
吴希听了这话,哪里还有什么困意,赶忙让韩三引路,直奔种建中所在位置而去。
大半夜的,长子县区区一座小城,自然是没有通宵达旦营业的医馆的。
因此种建中此刻,是被送到了与知县付谊相熟的一位郎中家里,彼处离着吴希休息的驿馆倒不太远。
路上,吴希不忘问及荀礼的身体状况,却是意外得知对方挺大的年纪,又几乎被人扎了个对穿,却是意外地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对此,他也只能感叹,这个时代的外伤治疗,真的是有很大一部分因素归属于玄学范畴。
没多久,吴希便在那郎中家里一间侧房内,见到了卧在榻上、哆嗦不停的种建中。
“叔彝,感觉怎么样,能不能熬得住?”
吴希摸摸了对方的额头,果然已经是滚烫一片,于是心中更加不安起来。
种建中听到是吴希的声音,却是强挣扎着睁开了双眼,目光中已然是带上了些许迷惘之色。
“冀之兄,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才多大点伤,与父祖相比本就不算什么,如何便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