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种建中是足够坚强的,但吴希却是半点也不敢信对方的说辞。
那伤口看起来的确不严重,若是之前处理得当,按理说也不可能引起这般严重的后果。
但当时那种情况之下,种建中兀自装着没事人一样,加上本也没有机会和手段处理,于是这么一耽搁,倒是把一个小问题硬生生拖大了。
吴希对医学,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医学实在欠缺理解,因此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到有什么好法子。
抗生素固然是此刻最好用的治疗手段,关键是他没那个设备去提取,甚至都不知道该从何处提取啊?
“长子县可还有更好些的郎中吗?”
吴希也不顾给治病的郎中就在一旁,问出了这一句显得过于直白的话语。
“委实是没有了,林氏历来就是本县最好的外科圣手,若是其人别无办法,恐怕也只能往州城送过去了。”
付谊皱着眉头思虑了片刻,终于也是别无他法。
吴希深吸一口气:“好吧,着人备车、备马,本官要连夜启程往上党而去,为我弟寻名医诊治才行。”
听了这话,付谊便有些情急:“察判,您得三思啊,如今二李可都还没找见影子呢。万一彼辈领着人再来一遭南陈乡之事,我们这些地方官如何向朝廷交待?”
付谊算是道出了,吴希对于连夜赶往州城上党的顾虑所在。
李言毕竟还活着,甚至身边大概还是有些部下的,毕竟李昭玘带人围上来时,对方的部下还是颇有些逃散开了。
因此,此刻的长子县,到底还是不算太平的。
“付县君不必多言了,一则叔彝如今遭遇这般险境,本官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的性命。二则上党县本官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
说到此处,吴希振袖回身,便往门外走去:“早一日去也好,这潞州上上下下,需要给本官,也需要给官家一个正经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