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玘点点头,这也的确有他的责任,情急之下竟是没能把事情完全说清楚。
不过他想了想,又追问道:“那李家兄弟是何时来找府君的?他们找到您之后,又有说什么话语么?”
郭逵皱着眉头想了想,有些迟疑地答复道:“他们是在你派来的报信人之后来的,老夫彼时已经十分困倦了。若不是李言哭泣着说有人要杀他,请我这个伯父相救,我本都不想多做理会了。”
李昭玘暗自腹诽不已,暗道若是您少些这种能带来麻烦的故旧,说不得您也很难落到这副田地来着。
是的,郭逵之所以忤逆了王安石王相公,以至于落职来到潞州任职,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其人此前相救的两个人。
一个便是李言的堂兄,吴希之前见过数面的李评;另一个倒是也与吴希有渊源,正是尚且任雄州知州的张利一。
这两位都是荫补出身,所谓的将门子弟是也。
郭逵为了救自己的故旧落到这副田地,却好像还是没有吸取半点教训,仍旧犯下了包庇重犯的天大过错。
尽管其人不晓得李言行刺天子使臣,已然沦为了所谓的“重犯”。
李昭玘屏气凝神,等待着郭逵好好回想昨日夜间的经历,也不敢出言催促,好似生怕一句话打断了对方的思路。
过了足有百息,郭逵终于是锤了锤脑袋:“唉呀,真是喝酒误事,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李昭玘有些无奈:“府君,昨夜事实在是大事。只有您想起来,下官才好帮您参谋一二,以解如今的困厄。”
郭逵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有些诧异:“咋地就到了困厄的地步?莫非李言那厮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不成?”
李昭玘朝着吴希所处房间的方向望了望,发现对方明事理的没有跟过来,便压低了几分声音将昨日之事,一一讲给了自家府君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