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禁军们终究有些政治站位,仅仅一霎安静过后,便复又纷纷默契地出声交谈起来,音调甚至比刚刚还要拔高了几度。
而韩锐此刻也是伸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见吴希撇开脸一副懒得搭理自己的模样,却是又舔着脸出了声,以期缓解自己内心的尴尬。
“冀之,你还没说你咋地又心事重重起来了?”
三问两问之下,吴希无奈间还是出了声:“我总觉得,若是按照既定路线经辽州往太原府去,倒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虽说朝廷的公文没有明发咱们抵达某处的时间,但既然在潞州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辽州和周边州县大概也都机警起来了。”
“这不是好事?冀之,人家谁下到地方上来察访,可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团和气走个过场便得了。你在潞州都已经大闹过一番了,差不多少就收手了呗?”
面对韩锐半是打趣、半是劝慰的话语,吴希却觉得其人说的有道理不假的。
但他却终究是不愿意继续去看,如潞州北三县和威胜军那样,早早给他准备好的那样的“花花文章”了。
“改道吧。”
“改道,往哪改?”这一瞬间,韩锐顿觉荒诞。
合着比自己更不靠谱的真有,且正是此刻他所跟随着的这位察访判官。
“曾正使一行往太原去,该从何处入府境?”
韩锐赶紧自怀中摸出地图,打量了半晌才看懂:“该是汾州平遥县吧?”
“平遥,得,那便去看看这5A级的风光。”
“啥?”韩锐当然不懂什么是“5A”了。
“传令,全军回返铜鞮,循官道往西北奔祁县,再转平遥城去迎正使。”
吴希却是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