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却是半点不以为意:“郎君做事自有郎君的道理,何必对我这仆从解释?”
吴希于是点了点头:“三哥且与大家说,郭小太尉有事急着见郭府君去了,后续他们只随着本官进退便是。”
“唯。”韩三答应一声,便径直离开向众人解释去了。
一间道旁茶棚实在不大,除了吴希和这一桌之外,便只有寥寥几个什长之类的基层军官,混了个长条板凳来坐。
吴希因此也没让众人在这地方耽搁太长时间,只是歇歇了腿脚,顺带喝了两杯热茶暖了暖身子,便又吩咐众人准备出发了。
复又骑在马上,领着队伍悠悠前行,吴希却是不免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韩锐见了,好奇问道:“冀之,潞州事到这算是都了结了,而郭家那个通风报信的小子也打发走了,你怎么看起来还是这般心事重重呢?”
吴希微感无语:“韩进卿啊韩进卿,你说你什么时候能管管你这张嘴,你是见着人家向谁通风、给谁报信了不成?”
韩锐挠了挠头,却是尴尬一笑:“我就这样,就这样,许是酒喝得不够,便总是信口胡诌。否则那一日送别你们时,也不至于把两个小家伙惹哭了。”
“依我看是喝得太多,就没醒过吧。”
吴希皱眉不已,他一直对韩锐感到不放心,关节便放在这个酒上。
“说起那两个小家伙,你是怎么安置他们的?听说这个二老师也要走,难道没撒泼打滚地拦?”
韩锐摸了摸鼻子:“没有。嗔怪我那天说人家是麻烦了,你走后他们便只闹着种叔彝,直到我是要走都没正眼看过来。”
“活该。”吴希笑骂道,“不过这一次总算你有些苦劳,虽说没有帮我寻到什么关键问题,总归是收集了一些真实的民情来看。”
“怎么只有苦劳的?冀之,你可不能这么抹杀人家的功绩,那总不可能每一桩案子都能跟长子县那件比吧,否则这河东路早该不姓赵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队伍,竟是猛然间安静了下来,倒是正合此刻河东路寒蝉噤默之态。
吴希一手扶额,一时间真想催马远离这边这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