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郭忠谏不免愣了愣神,一时间却不知道该不该去接。
吴希眼看着对方没反应,却是将手中的文书直接塞到了对方手里。
“诤甫,别愣着了。若你去送,则便无旁人晓得这些事。而待你父郭府君将事情查明厘清,多少算是些勤政的功劳。”
郭忠谏这才恍然,赶紧将文书攥紧,复又塞进了怀中。
“察判,我晓得了,待回到父亲身边,我一定将察判维护之意表明。此处军士们容末我带半数回去,余下的便陪着察判结束河东之行后,再遣他们返回州中复命便是。”
吴希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自便即可。
郭忠谏于是只一拱手,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边走去,点上了半数护卫,急匆匆往潞州方向回返而去。
“冀之,就这般轻拿轻放了?咱们兄弟风餐露宿十几天,岂不是都打了水漂。”韩锐兀自有些不满。
吴希却只是笑笑:“实在都是细枝末节,没必要与郭府君多做争辩。而且不管事情如何去办,百姓遇到的问题解决了就好。”
这倒也是实话。
对于郭逵这个人,吴希仍旧是十分尊重的,毕竟人家是当代一等一的名将,日后国家还要仰仗人家来着。
虽说其人堂皇派了自家儿子,领着百十号亲卫跟着他,的确透露出了一丝监视的意味。
但毕竟有长子县遇险这样的事情存在,人家地方长官为了他的安全考虑,多做一些安排倒也算能够说得通。
因此吴希才只是轻飘飘设法将郭忠谏撵走,既没有在面子上让人家过不去,也没有使些什么背后阴人的腌臜手段。
“郎君,郭小太尉如何匆匆而去?留下的几位什长颇有些不自安,都来问仆是怎么一回事情。”
种建中尚且在潞州上党城养着伤,韩锐也是刚刚间道至此等候归队,因此平日里协助约束行进队伍的活计,自然都落到了韩三身上。
护卫军卒们见自家都头、小太尉郭忠谏匆匆而去,自然各自疑惑诧异,又不敢贸然来打扰吴希休息,自然纷纷找上了此刻也在懵懂之中的韩三。
面对韩三,吴希倒是有些歉意:“三哥,不是我与进卿故意要瞒着你,只是当时事情决定下来原本匆忙。而这些天出入都宿在县衙,路上又有郭诤甫跟着,实在也不方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