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朗清想想就觉得心里难受,尤其是现在有了女儿之后,他们夫妻俩就更忍不住心疼阮初了。
他女儿长大之后,若是遇上沈聿淮这样的人,他恐怕真的会发疯,哪怕搭上所有的身家性命,也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高朗清的眼眶有些发酸,他坐回去,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人阮初好好一姑娘,那么小的年纪没了父亲,来到沈家,你,你是怎么对人家的?”他抬手抹掉还蓄在眼眶里的泪水,“我不知道你那样对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也许阮叔叔就在天上看着呢。”
他用力把空了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人家可是为你家死的!”
沈聿淮的喉咙一直上下哽咽着,说不出话,突然,他猛烈地咳嗽起来,喉咙里涌出一股血腥气。
高朗清骂得对,他若是早点放下他那高高在上的身段,面对这些他自己也明白的道理,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沈聿淮的喉结动了动,艰难地开口:“你说,她还有可能原谅我吗?”
高朗清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他深呼吸,又点燃了一支烟:“阮初怎么想我不知道,但若是问我,只考虑阮初的感受的话,我不希望你再打扰她,但是就现实情况来说,你跟我是这么多年的亲兄弟,我希望能看到你幸福,可阮初也像我妹妹一样,你要是真还想跟她在一起,你就该好好想想,该怎么才能让自己有资格再站在她身边。”
“哥,这里我可得插一句,”方子铭挪了挪屁股,坐到沈聿淮身边,“不是弟弟说你,你看你之前一边欺负人家阮初姐,一边还为人家做事儿,做了还不告诉人家,我真怀疑你当时都有人格分裂症你知道吗?”
“阮初说她很蠢,其实我才是最蠢的那个人,我明明对她的爱意从来没有变过,我会忍不住对她好,会忍不住帮她去解决问题,解决麻烦,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那个坎,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个坎,它根本就不存在,那就是一个莫须有的误会,我却因为这样一个莫须有的东西,带给她那么多伤害。”
沈聿淮的脸上是几乎僵硬的神情,睫毛抖动着,似乎牵动着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