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们全副武装,带上狼群,久违地去山中捕猎在树林里乱窜的偶蹄类动物;女人们拦河捕鱼,一箩筐接一箩筐的鱼被打捞上岸。
当然还少不了竹鼠,一个冬天过去,已经有二十来对竹鼠夫妇产了崽,共产下六十多只健康的幼鼠。幼鼠先交由它们的生母哺育,等长大一些,再把所有幼鼠集中到一起群养,从小培养感情。
那些消极怠工、逃避繁衍任务的竹鼠则被单独拎出来,等待它们的是火刑。
林郁带女人们去山林里采集各种各样的新芽、嫩枝、鳞茎、块根和花朵。
春生的野花利用树木的惰性,在树冠劫走阳光之前,争先恐后地生长繁衍,这些在春寒料峭中绽开的花朵,是靠着去年储存的养分来供应能量。只有当叶片长出后,光合作用才能给这些短命植物的资产债务单带来进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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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叶草、荨麻、香根草、蒲公英和野生莴苣的新生绿叶是常见的素食,百合的鳞茎、香蒲的嫩枝和灯芯草茎备受族人喜爱,还有甘甜可口、清热祛毒的甘草,经过结冰和解冻后变得柔软甜美的越橘……全部被采了回来。
主食自然是谷物。
林郁的试验田刚收获了第三批谷物,选取一部分留作种子,其余的拿来食用。
第三次收获亩产下降明显,即便有肥料补充,在经过高强度的开发之后,土地的肥力仍然不可避免地有所消耗。
她打算休耕半年,这期间另开一块试验田,这次不使用青石的力量,和族人同耕同种,任其自然生长。
选种育种不能只看产量,还要研究其抗病、抗虫害、抗倒伏的特性,这些特性在快速生长的过程中无法体现,这是用青石作弊的弊端之一。
食物飘香,男人们的粗嗓门、女人们的载歌载舞、孩子们的笛声和时不时响起的狼叫交织错杂在一块儿,到处洋溢着节庆的气氛。
经历了一个疲惫、憋闷、怠惰的冬天,需要有这样一次尽情的释放来振奋人心。
可惜少了一样好东西:酒。不然还能再嗨个好几倍!
过完节,就该好好工作了。
初春时节,春寒料峭,还不到耕种的时候。
今年无疑是压力最大的一年,家里没有余粮,一切从零开始,族人不仅要务农,还要通过狩猎采集来获取食物,任务重,事情多,对体力和意志力都是极大的考验。
好在此地资源丰富,靠着湖里的鱼获和养殖的竹鼠,可以省下不少力气。
林郁秋天烧荒的土地张天用脚大致丈量过,除去预留给营地的土地,剩下的就算没有一千亩,少说也有七八百亩。
部落一共四百人,若是精耕细作,一起上阵也种不了这么多,何况其中还有不少小孩。
青壮男女加一起差不多有250个人,按250人算,考虑到还要狩猎采集,不能全职种地,撑死了每人种两亩地,一共可种五百亩地,按亩产一百斤算,一年可收获五万斤粮,勉强能够满足所有人一年的主食需求。
不够也没关系,还可以通过狩猎采集补足,可预见的是,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狩猎采集都不会完全被取代。
在种田之前,先要修渠引水。
经过一番春潮带雨,盆地里的水系增加了一倍不止,如今取水要比冬天容易多了。
但这些河流有很强的季节性,在汛期多雨季节有水可用,其他时候河床都是干的,很不稳定。
因为总的耕地面积不算太大,张天的想法是从小南河简单挖条沟渠过来,小南河的水流量大,即便在枯水期也有充沛的径流,是理想的水源。
总共得有三四公里的距离,比起后世的漳水十二渠、郑国渠、灵渠等着名水利工程,这点工程量实在不算什么,当然,考虑到如今的生产力,也不算短了。
张天嘱咐男人们多弄些食物回来,一天至少要弄够两天的量,这样就能腾出时间干工程。
男人们走后,他带着孩子们开挖,小孩就该从小干体力活,才能长得高长得壮。
他挥动工兵铲,以营地为起点挖向小南河。
挖差不多一米宽,一米深就足够了,以后有需求再扩宽或者增加支流。
孩子们终究体弱,忙活一天就挖了不到两百米,挖断好几把石耜不说,还给张天累得够呛。他感觉自己起码挖了七八立方米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