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的闻烟脸上却挂着解脱的笑意,她是瞎了眼才会把收起獠牙的狼当狗捡回去,要早知今日,她一定会先动手杀他个痛快!
淡金色的灵力化成透明的藤蔓,四面八方地朝着夏侯重台的方向追过去。
他略显狼狈的躲避着,一心一意向着手腕淌血的闻烟靠近。
他一边躲一边斩断多事的藤蔓,终于飞到她的面前。
哪知闻烟连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没有,神情恹恹地垂着眼,冷漠地抽回手,低声警告:“别碰我!”
夏侯重台突然升起空前未有的恼怒,她又是这样,宁愿死也不同他在一起!
他紧紧拽住闻烟的手腕,用尽全力给她止血:“你想死,可我偏偏要你这样痛苦的活着!”
然闻烟在他手中并不配合,拼命挣扎,嘶哑着惊叫:“别碰我,我嫌脏。”
夏侯重台一侧握紧的拳头搁置作响,额角的青筋也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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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加倍将闻烟的手腕包裹在内,后者挣扎得更加凶。
夏侯重台一边艰难地对抗那不依不饶的藤蔓,稍不注意就会被绑成粽子,一边要分出心神治闻烟的伤。
可这个女人对自己太狠,他是存了心要和他生死对抗,今日两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夏侯重台突然觉得好笑,闻烟竟然当真这么恨他。
因为强行留住闻烟的命,耗费了不少力气,在和藤蔓的对抗当中,他逐渐落了下风,一时不察让它们钻了空子,一节藤蔓试探着缠上他的脚腕。
夏侯重台痛苦地闷哼一声,闻烟的伤正在关键时候他分不出心神,只能任由那一节藤蔓贪得无厌地缠上他整条腿。
“闻烟,我没让你死,你凭什么去死?”他狠狠晃动奄奄一息的闻烟的肩膀,一滴眼泪滑落脸庞。
闻烟讽刺地勾起嘴角:“夏侯重台,你想要的都看见了,你有什么难过的?”
“你不是要看着我身边的人一个个为我而死吗?你做到了,但是我不想再陪你玩了,我累了。”
“夏侯重台,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不要再看见你。”
夏侯重台紧紧抓着闻烟越来越冷的手:“闻烟,你想得太美了,没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不会让你死,你不会死,我要和你永远互相折磨!”
他眼底猩红,目眦欲裂:“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不会放过……我不会放过……”
他一连重复最后半句足足两遍也没想起他到底还能用谁来威胁死意已决的闻烟。
他好像忘记了,在威胁闻烟一事中,他也从来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可眼下他慌不择路,再也顾不上这些,他的余光瞥到抱着人渐渐走远的谢凌衣,他灵光一闪,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可以救命的浮木,连忙说出口:“闻烟,你要是死了,我就杀了这个人。”
“你不是天天提起你那师兄吗?他只剩下这么一个徒弟了,你当真狠心看他什么都留不下?”他语速很快,生怕晚一点就留不下闻烟。
抱着岑遥栖的谢凌衣听见他的威胁脚步都不做停顿,他巴不得这人最好说到做到。他是答应了岑遥栖,但如果夏侯重台咄咄相逼,那就不能怪他。
不知道闻烟听了这话作何感情,他只知道夏侯重台当真慌不择路才会使出这么一招昏招,他可不记得这人会为了他而遂他的愿。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不在意。
生也好,死也罢总归都比现在好。
果不其然,闻烟听见夏侯重台的威胁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鲜血还是不知疲倦地从伤口处跑出来,他止都止不住。
“闻烟,你就这么恨我?”他捏紧伤口,想减缓鲜血流出来的速度。
她却觉得他这话问得好没意思,明摆着答案何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问?就算是再问上一千遍,一万遍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闻烟合上眼,不愿意再多看他。
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夏侯重台,他掐住闻烟的下巴,逼迫她睁开眼却发现一切不过白费力气。
他一心和闻烟作对,却没注意到藤蔓已经缠住他的四肢,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牢牢困住,怎么也没办法从中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