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了一批难民,有人闹事。”
“哪儿来的?”
“盐州。”
唐文风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哪儿来的?!”
“盐州。”成谦翻了个身,面朝着他,“那边这几年突然不让采盐了,很多百姓没了事做。家中没有收入来源,炭价又一直往上涨,百姓舍不得花钱买炭取暖,今年一场大雪冻死了好些人。”
唐文风听得皱眉:“没往上报?”
“报了,但是还没有消息。”成谦拢了拢被子,问道:“夫子,像这种情况,要怎么才能让他们吃饱?”
“怎么做才能吃饱?你指的是全州还是盐州?”
“自然是全州。我现在还没办法管到盐州去。”成谦很无奈。
唐文风想了想:“全州通往其他州的官道修好了吗?”
成谦:“只剩下一条官道还没修完。”
唐文风道:“那你可以这样。除了冬捕之外,你还能......”
成谦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眼睛越来越亮。
“这里的情况比宁州好些,冬天没有那么冷,也没有那么长,倒是好过不少。”
成谦突然想到一件事:“宁州那边的酒糟鱼已经卖出了名,我们这边可以卖吗?”
“自然是可以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宁州那边的味道不一定适合所有人。没准儿你们这边做出的酒糟鱼就更符合另一部分人的口味。”
唐文风接着说道:“而且这边比起宁州还有一个更大的优势,那就是你们可以走水路,这可比走官道快多了。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个地方都靠海,都能吃到海货。”
“所有海里的东西都能晒干吗?”
“看情况。不过你与其问我,倒不如去问海边的渔民,他们懂得更多。”
成谦道:“可是我觉得夫子你懂得更多。”
唐文风心道,那可真是你的错觉了。
“对了,夫子,为什么有些猪肉不好吃,有些又好吃?”
“嗯?怎么个不好吃?”
“就是有一些腥臊味儿很重。”
“阉了吗?”
成谦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唐文风道:“蛋割了吗?”
成谦结巴:“为......为什么要割......”
唐文风心累:“阉了之后容易长肉,也没那么重的味道。”
十几年前他就这么干过了,他们老家整个县都传开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人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吗?”成谦一脸受教了的表情,“等明天我就吩咐下去,让他们把那些猪全阉了。”
唐文风嘴角抽了下:“长大的公猪就别折腾了,小猪可以。你要是怕没经验,就去邰州府下的易阳县打听打听。”
成谦:“那不是夫子你的老家吗?”
“对啊,第一个阉猪的就是我。后来我们村儿开始传开,再后来传到整个县。所以应该是很好找到有经验的阉猪匠。”
成谦:“......”不愧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