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露齿一笑,先是食指竖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神秘兮兮地凑到三位老御医面前。
“几位御医,可知道刚刚那留衙内被当街杖毙的事?”
“知道知道。”几位老御医面色凝重连连点头。那草席卷着的,血水淌了一路,想不知道都难。
“可知道刚刚有位禁军一个失误就领了一百军棍?”
“知道知道。”这事发生时,他们站得本就不远,心里都在纳罕这位自称草民的少年是什么来头。只是这些御医宫廷里待得久了,自是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能知道,什么不能知道。当下只能维持着面无表情,连连点头。
“那这事该怎么办,你们应该清楚了?”
三位老御医一愣,怎么就清楚了?还没等三人想明白,草儿就将那“伤臂”往三位资深御医面前一放,哎呦痛叫了两声,“大夫,您轻点!”
三位御医还未及反应,就听屏风之外那位监军轻哼道:“伤势如何?”
三位御医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那神情轻松,一脸看好戏神情的少年,登时汗就下来了。这是个什么情形?又该如何应对,方能保全身家性命?
“为何不回话?”屏风外的监军再次催促。
另外两名御医齐齐看向那名朱衣院正,院正擦着额上的汗,脸色凝重,看着面前的那条“伤臂”就和看什么剧毒要命之物一般。
草儿瞥了他们一眼,扬声道:“监军莫急,大夫们正给我包扎呢。”
那院正惶惶,蓦然抬头,看向草儿。
草儿微笑,那张小脸就如同那庙中的菩萨,和善中又带着冷漠:“几位御医,这路我已经替你们选好了,你们就安心往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