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离开,”陈院判头也不回:“而是要迎接新任院使。”他回头又多解释了一句:“徐院使与之前不同,是圣上亲口御言,我等自然要重视起来。”
“你们也是,待会徐院使来到,不可失了礼数。”
众人应是。
众人正要散去,却见张院使、胡院判从房间中走出来,看那样子也是要去门口迎接。
众人极为吃惊:“张院使、胡院判也要出门亲迎么?此是不是太过了。那姓徐的虽成院使,终究不过是乞丐出身。”
张长贵笑着摆手:“不能这样说。人家能治好皇孙皇后,就是本事。而我治不好,就是没本事。
“医术不比其他,治得好病是硬道理,不论他的出身或是师承。咱须得认清差距,再做精进就是。你们也是,不必妄自菲薄,也不必郁郁不平,该认真学习,精进医术。
“三月一考要临近了。我可不希望有人因此情绪激荡,发挥失常黜落级别。”
众人一面心情振奋拨云见日,一面又为头顶的名为“考核”的阴云而压力倍增。
张长贵身边,胡院判面沉似水,并不多说。
两人走出太医院门,正看到正静静站在一边的陈院判。
胡院判冷哼一声:“陈大人倒是积极得很,姓徐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就催着我们来门口等了。”
陈院判斜觑了他一眼:“徐院使不比过往,乃是圣上钦点。你就算不给徐院使的面子,圣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胡院判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一拂袖站立一旁。
张院使点指着他们俩:“你们呐。”
这俩人行事不同,互相看不顺眼,好在都是君子之争,而且医术够高,医德也没问题。张长贵便也由得他们,并不多加干涉。
三人在太医院门口站没多久,便见远远行来一辆马车。
三人心头一凛,知道正主到了。
金陵城里能坐马车的不多,而此时此刻来到他们面前的,也只有徐一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