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徐一真那边,见徐一真也放好了血。而血的样子和脚上的一般无二。
放学之后,徐一真再去观瞧,女人已不再重咳,躯体也重新平顺,脸色也由鲜红转而苍白。
这番折腾极耗阳气,虽说现在救回来了,若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以后也很难说。
徐一真揉揉孩子的头。孩子正哭得厉害。
“好了,你娘我们给你救回来了,你也给我躺着去。”不等他多说什么,徐一真一手薅着他脖领,一手搂着他膝盖,直接给他抱了起来。
这一抱起来,徐一真忍不住垫了垫,不由思忖:七八岁的男孩,这分量似乎有些轻了。
手掌间触及皮肤,并非滚烫,但也不是正常温度,瘦骨嶙峋的样子。
只不知这瘦骨嶙峋,是本来就这样,还是因为生病变成这样。
徐一真将他放到小床上。转身要走,衣袖被孩子扽住,徐一真回头看他。
孩子怯生生地问:“我娘,他能活么?”
徐一真笑着摸摸他头:“能活,有我们在定然给你个活蹦乱跳的娘。你先睡着,等我们救了你娘,再来救你。”
徐一真再回来,女人已清醒过来。她对于之前的一切心有余悸,止不住的道谢。
若非这两个闯入他家的郎中,刚才就交代了。
死,她不怕。自从当家的死了,她也早已死了。只是想到留着孩子一人在这世上,他不放心。
如今世道,男人都这么容易死。何况是孩子呢?若她死了,孩子怕也难活。幸亏从天而降两位郎中。
他们哪里是郎中?更是她的大恩人。
“我须得给你下针,稳定病情。”徐一真跟女人解释:“而后由张大夫给你开药治病。”
“好。”女人从善如流:“徐大夫尽管施为便是。”
徐一真点点头,经此一事显然是增加了病人心中的信任。病人配合是再好不过了。
喉咙疼、哑。下两侧小肠经天窗穴。脖子两侧各有一条大筋,头一歪就能看到。天窗穴在大筋后面。天窗穴下针,针尖对着喉咙,就能避开大筋和颈动脉静脉。
而后下天突穴。针刺入一分,而后针尖调转往下,紧贴着胸骨下去。进针五分便好。
发烧、气喘、鼻塞都属于肺症,选肺经。
正要下针,他突然想到:“这些症状,最早是何时发生的?”
“五天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