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坏了,’徐奥后悔的想往火坑里跳,本想着装一下,等对方出价差不多的时候就趁势请降的,哪知道这位孙将军竟是这样的急脾气,说砍就砍。可怜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婴儿,我怎么就搞得让自己今天就去了黄泉路?苍天啊,厚土啊,原来开阳城中说古的那个狗屁先生是在忽悠人啊,说什么宁死不屈,敌方大将就会起了爱才之心,如今看来啥都不是。徐奥此时腿也不硬了,就跟一块烂泥似的堆在地上,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吴敦、孙观相视一笑。
第三日傍晚时分,一支大军从开阳城东门外缓缓而来,到了城下,守城的将领大喜,原来是杨主簿三人请来的救兵。
‘不对,不对,’那将领看着城下,开口问道:“杨主簿,为何不见徐奥将军?”
杨汀打马向前数步,语调悲戚,“我等三人出得东门,不想却中了敌军的埋伏,徐奥将军拼死助我等杀出重围,而他却不幸中箭而亡。”
‘原来如此,’守城的将领松了口气,“来人,打开城门。”
徐州在东汉初期,刺史部在东海郡郯县,末年将州治迁移到下邳郡下邳县。
下邳县刺史公厅内,已经年届六旬的陶谦,看着琅琊的奏报,心中哇凉哇凉的,刘驹小儿,欺吾太甚!徐州拢共就五个郡国(琅琊国、彭成国、东海郡、下邳郡、广陵郡。),这下可好,五去其一,东海郡就像一个被脱了衣服的女人,暴露在刘驹大军的眼皮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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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绝不能就这么算了,”王朗这时正为陶谦手下治中,“刘千里视纲纪如无物,兴兵夺我琅琊,当上疏天子,弹劾其祸乱地方之罪。”
陶谦肚子内对王朗的说法嗤之以鼻,都什么年代了,天子还算个屁?扭头看向赵昱,“远达,你怎么说?”
“天子尽在董贼掌控,”赵昱说道:“岂有心国事?为今之计,当致书诸侯,历数刘驹之过,然后兴兵讨之。”
“赵别驾,”王朗不满的问道:“当今之世,敢问哪一家诸侯可助明公?”
“河北袁本初,广陵曹孟德,皆世之英雄也,”赵昱不卑不亢,“明公出面,焉有不相助之理?”
“哈哈,”王朗大笑一声,“袁本初正忙着谋夺冀州,曹孟德已占了九江,正欲南下丹阳。天下大乱,诸侯忙于略地,岂有闲暇相助明公?我劝明公上疏天子,正是效仿齐桓尊王攘夷之道,以正名分,树大义于天下。”
陶谦听得头痛,尊王攘夷?你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
刘驹放下笔,接过一份战报,片刻后拍案说道:“孙、吴两位将军果然没让我失望。来人,请孙乾先生来。”
孙乾字公佑,北海人,大儒郑玄的学生。刘备领徐州牧的时候,才跟随刘备。
“公佑在泰山可住的习惯?”刘驹从亲卫手中接过一盏茶,递到孙乾手中。
“承蒙明公关照,”孙乾接过茶盏,小缀了一口,“郑师与蔡大家比邻而居,日日相谈甚欢;门下师兄弟量才录用,授明经博士,尽展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