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祭台上摆放着无数的火钳、枷锁、铁丝、试管、手术刀或项圈,在穹顶明亮的光线下,无数刑具散发出璀璨宝石一般的光晕,带着窒息和压抑的气息。
在格尔面前悬停着的全息屏内,是林林总总的代码,是这个国度古老、畸形又极为强大的血肉和骨骼,被她牢牢握在手里,无法挣脱。
塞利安还能看到管理员网络的分屏,里面正是一片狂热的加载状态,检测程序不断闪烁和提示,所监管的区域就像气泡那般浮动起伏和崩裂。
那里有无数人的面孔,是古文明所养育的狂热、冷酷而不惧死亡的信徒们,他们崇拜神明、钟爱任何有关献祭和毁灭的事物,脸上总带着对远古力量的渴望。
在他们的眼里,生命的终结只不过是靠近神只的一种途径,死亡过于根本不存在,而且被藏在现实的黑暗之中,透着股遥远、腐朽、绝望又寂静的黏腻气味。
格尔在屏幕上看了几眼,伸手一划,所有的限制——那些套在奴隶脖子上的项圈、枷锁、和篡改权限等等——全部再次加重。
那是近乎无穷的执行代码,正以种疯狂的趋势增长着,是下足以点燃整个世界的燃料。
“阿撒兹勒的载体也太脆弱了,我们计算后的维持时期是三千年,没想到这孩子只撑了不到两千年。”其中一个祭司在屏幕上按了几下,随后弹出一个实时录像,能看到许多信徒正跪在那位“神”的尸体面前,无不叹息哭泣,但没人觉得场面有多么的悲伤。
“这年头留下来的子系统实在是羸弱不堪,还是联邦时期那些是一个分界线,大黑暗时代又是一个新的界线。”
消耗品的崩溃并未激起太多的反应,对他们来说,造神只是日常游戏里的一部分,如果有谁死了,那就换个新的就好了。
“之前出现的反侵蚀程序找到来源没?”格尔打开监管列表,里面是整个城市居民的信息,还是他妈的实况跟踪状态,有那么一刻,塞利安先看到自己的,下面紧跟着的就是绮莉。
“技术部的那几个饭桶一直说在查,但根本找不到启动的来源在哪。”那个祭司耸了耸肩,一副不得不去处理棘手问题的无奈口吻,“要我说啊,就别整什么缚神钉或者归位仪式了,我们直接粗暴点,把赫卡忒拆散了。”
“她体内还有绮先生的奴隶契约呢,不是说拆就拆的,如果弄坏了那位可是会问责的。”另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手里还拿了瓶酒,两条腿晃来晃去,眯着眼睛看周围的人,样子好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