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从来没说要赶李妈妈走。
薛沉鱼淡淡的看着她,“你要如何承担?”
“姑娘想要杖责,想要赶七娘离开,七娘都无怨无悔,只求姑娘给我干娘一个容身之处,让她安享晚年。”
李妈妈立时就激动起来,说此事全是她一人所为,跟七娘毫无关系,不能连累她。
七娘又口口声声说,她都是知情的。而且为人子女,理应替干娘承受罪责。
她们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干亲母女就这么争执起来,都是为了维护对方。
薛沉鱼听得有些不耐烦,“我没什么耐心听你们互相维护。李妈妈,你还没说你跟贺家究竟是有什么恩怨?”
李妈妈沉默了许久。
七娘说道:“姑娘,那些事虽然年代久远,但我也知道一些,不如就让我……”
“七娘,你退下。”李妈妈打断她的话。
“李妈妈坐下说吧。”薛沉鱼也说道。
她不是个苛责下人的主子,冲着她娘离去前的那番话,她都要弄明白李妈妈跟贺家是什么关系。
李妈妈说了句感谢的话,便从善如流的坐下了。
“关于老奴跟贺家的恩怨,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我还没不是人家的奴婢,我家男人,也是不大不小的衙门小吏。”
李妈妈夫家姓牛,她的丈夫只读过几年书,有秀才功名,家里无父无母,只有个妹妹,后来便进了衙门,当了个书吏。
在衙门干活,说出去总归是风光一些,而且也算是小有权势。
李妈妈嫁给他之后,确实也没吃过什么苦,还生养了一对儿女。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但那一年,牛书吏不幸遇到了贺敏之他爹贺致远。
贺致远有个名儒父亲,家世不错,自己又进了翰林院,一时风光。
一次机会,牛书吏认识了贺致远。
之后,贺致远便一再借故去牛书吏家里,牛书吏这样的人家,对于贺致远肯放下身段绝交自然是惊喜不过,他去了都得说一句翰林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