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闻言稍稍抬头,对上吕先生含笑的眸子,“小妇人受宠若惊,但不知外面都是如何传我的?”
吕老先生不禁笑出声,“好一个直爽的薛夫人。”
外头都说这位薛夫人是商贾之女,行的都是狡诈之道,如今看来,那些话倒是不太贴切。
“薛夫人,薛姑娘和薛公子,你们都坐吧,来者都是客,我这书斋里没那么多规矩。”
薛夫人领着薛沉鱼和薛淮落座。
并没有因为太子和陈明轩在这儿就受到影响。
司徒祯瞧着他们神色如此,又慢慢悠悠的走回太子身边坐下。
吕府的下人已经很有眼色的去泡茶了。
“刚才在门口便听见你们几位有说有笑的,不知说了什么如此开心,也说来让我听听。”
司徒祯对着太子说这话,当真就没有一点身份高低的顾忌。
太子殿下也好似习以为常了,无奈地摇头道,“父皇常说要礼敬先生们,不可有丝毫的懈怠。”
“你净胡说,回头叫父皇和诚王叔听见了,又要骂你对先生不敬了。”
“下次殿下不说给那两位听,他们便不会知道了。”司徒祯无所谓的摇着他的折扇,风流倜傥之中还带着一股纨绔的味道。
太子殿下连忙对吕老先生道:“先生恕罪,我这堂弟惯常是爱胡说八道的,却是没有不敬之心。还请先生见谅。”
吕老先生人也是豁达,摆摆手说无所谓,“殿下不必忧心,诚王世子这般率真的,也有率真的好处。不过怕是听不进我老头子的酸倒牙文章了。”
“先生莫怪,我这脑子打小就学不进文章,一听人读书就爱睡觉。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还是先生您讲课的。”
吕老先生故意作出生气的模样,“怎么,喜欢听着我老头子讲文章哄你睡觉么?”
司徒祯不好意思的用折扇遮脸。
太子殿下干脆扶额。
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对他这样已经习以为常了。
又好笑又无语。
“以前只听说吕老先生文章出色,教书育人无数,桃李满天下,如今才知道,吕先生当真是吾辈楷模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明轩忽然感慨道。
吕老先生:“陈大人何故如此啊?”
陈明轩赶紧起身,“吕先生,学生过去在私塾时,常见先生们表面上说着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有教无类,实际上对学生们都暗自分了三六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