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价涨到一百文,各家米行都开始限量出售了。
季敏柔瞅着这个当口,直接让酒坊的张管事在门口竖起卖粮的牌子。
张管事起初是不同意的,甚至还劝告她,“朝廷已经开始筹备赈灾,如此行事太过冒险,怕是要招来祸事。”
季敏柔不以为然的冷笑道,“别忘了你只是个下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我这个主子的主?让你做你就做,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张管事也没了办法,高声道,“诸位做个见证,此事是季夫人一意孤行,张某迫不得已,来日若上了公堂,诸位都是见证。”
“好!”
季敏柔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
张管事也麻利的按照她的吩咐,把牌子挂了出去,一斗一百五十文。
很快便涌来大批购粮的人,尽管有人抱怨着贵,但还是有人咬咬牙买了,边付钱边骂娘。
“坐地起价,这些人太坏了!”
“这些黑心的商贾,就不怕拿着这些黑心钱,生孩子没屁眼?!”
张管事站在门口逢人骂便卑躬屈膝的给人作揖,“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我们也是都是拿东家工钱的,不这么挂牌子,我们也得回家喝西北风。。”
众人看着张管事如此,大多数也都骂不起来了,谁还不是领着东家那几个子儿养家糊口的。
不过也还是有人骂,但终归是少了,多数都是骂背后黑心的东家。
季敏柔在家里坐着,喷嚏也是打个没完的。
……
她的这些作死举措,很快便有人传到薛沉鱼耳中。
薛沉鱼听完,也只是淡定的呷了口茶,说道,“让她作死去,有她哭的时候。”
带来消息的玉梅盘腿坐在地上,说道:“城中不少粮行都是这么干的,到时候怕也是法不责众吧。”
自从薛沉鱼知道她跟诚王世子的关系之后,她如今是越发没有拘束了。
“法不责众不是这么用的。”薛沉鱼拢了拢薄衫,外面吹来一阵凉风,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玉竹赶紧拿了一件厚一点的衣裳给她披上,“姑娘,九月了,天色转凉,您可不能疏忽了保暖。”
随着八月的暑气消退,屋里已经撤去了冰,如今起风的时候甚至会感觉到丝丝凉意了。
薛沉鱼点点头,微笑道:“好,我不会让自己生病,给你们添麻烦的。”
“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照顾你是我们本分的事。”玉竹噘着嘴道,“但若是生病了,吃药不是姑娘自己难受么?”
薛沉鱼眨眨眼,老实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