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瘦篙洲,第一站自然是傀山了。
好像桂祘也老早就在等,刘景浊心说也省事儿了。
白水洞天就不去了,关键是还有几个家伙关在里面,他们的祖师爷如今在给青椋山守门呢。
上山之后,桂祘就盘坐剑上,好像连走路都懒得。
瞧见刘景浊,桂祘立马儿咋舌问道:“咋个回事?跟上次又不一样了?”
刘景浊笑道:“我也糊涂,不过就先糊涂着吧,过不久就会弄清楚。”
桂祘点了点头,“随你,干嘛来了?”
刘景浊取出一壶酒坐在一旁,问道:“小师姐的清溪阁,有几个大罗金仙?”
有几个大罗金仙?桂祘气急而笑,“你以为大罗金仙是橘子林里的橘子吗?四大部洲加起来,即便是算是暗地里的,最多就是二十出头。一洲能分五六个撑死了。我一个清溪阁,拢共就我一个大罗金仙。”
也是啊!即便算上九洲,算上八荒,或许最终也就三十个。
刘景浊又笑了一声,这才说道:“我给小师姐一个日子,到时候小师姐需要帮忙撑一会儿,让九洲这几个有望借助开门机缘跻身大罗金仙的先破境。但我算来算去,即便加上二师兄、安子、舟子,以及之前去到外界的几位,也还是凑不出一对一的局面,道宫至少有八位大罗金仙吧?”
桂祘撇嘴道:“少来,直接说要怎么做。”
刘景浊便在地上写下两个字,随后说道:“也是正月初一,我需要小师姐跟外界来的人撑一会儿,撑到几个可以破境的人斩杀星河之主。”
桂祘白眼道:“说这么一大堆,结果就是这点儿事情?”
这点儿事情?刘景浊心说这还是小事情吗?
不过既然应了,那就行了。
“多谢师姐,我走了。”
刚刚起身,却听见桂祘说道:“为什么要提前这四年多?”
刘景浊叹道:“我没法子啊!”
既然说到这里了,刘景浊就笑着说了句:“我就一条,九洲清溪阁也好,天外清溪阁也罢,别让小豆子接手,是姜柚的话,那我也就认了。”
桂祘撇嘴道:“白小豆既不够狠,又不够邪,她怎么可能接手?我还是比较喜欢姜柚。”
刘景浊笑了笑,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了下来。
“外界定然有蛊术,那小师姐听说过一种能让人死而复生的蛊术吗?”
要是连四大部洲的清溪阁主都不知道,那天外也就失传了。
结果桂祘淡淡然一句:“只要魂魄完整不散,死而复生的法子多的是,你家那个曹风不就是一种破而后立,哪里用得着什么蛊术?不知道。”
这次是真的走了,好像一洲之地,心念到哪儿就能到哪儿。
此时便在飘摇城了。
石耐寒往中土去了,此时的铺子,只有个年轻姑娘守着,刘景浊便也没有进去,而是直接去找了霍无觉。
还是那处符箓铺子,还是那个老头儿。
进去一瞅才瞧见,当年自己的符箓,到现在还是镇店之宝。
可定睛一看,着实把刘景浊吓了一大跳。
“五十泉儿?!一道灵符而已,你怎么不去抢?”
看铺子的姑娘转身翻了个白眼,心说又是哪儿来的穷鬼?
不过嫌弃归嫌弃,做生意嘛!表面上还是得笑呵呵。
结果她刚要开口,便听见刘景浊说道:“不错,心里再怎么讨厌,脸上不表现出来就行,有没有兴趣去那边方家铺子啊?”
后边儿走出来个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当着我的面挖我老头子墙角儿,不太适合吧?”
刘景浊看了霍无觉一眼,叹道:“可你也不至于一张灵符卖五十泉儿吧?”
霍无觉呵呵一笑,“等以后天下人都知道你是谁了,一百泉儿都有人买!”
本想招呼刘景浊去里面坐的,结果忽然发现,周遭光阴好像顿住了。
再一转头,就瞧见那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缓缓抱拳。
霍无觉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一幕真个是似曾相识啊!
“你……你想干嘛?”
刘景浊笑道:“晚辈有事相求。”
霍无觉往后退了几步,警惕道:“什么事?”
刘景浊摇了摇头:“什么事不能告诉你,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霍无觉直想骂人,但忍住了,问了句:“要是不答应呢?”
然后就瞧见那家伙开始挽袖子。
霍无觉赶忙又道:“那要是答应呢?”
刘景浊这才放下手臂,问道:“前辈五年之内能否开天门?”
这问得什么话?霍无觉气极而笑,“你当开茅房门呢?办不到!”
开天门说得这么轻巧呢?
也是啊,九洲天穹所限,本土人能到这个份儿上的,也就姬闻鲸跟龙丘晾了还有牧沉桥了,至于曹风张五味,那是福缘深厚。
刘景浊只得说道:“那前辈答应还是不答应?”
霍无觉嘴角抽搐,“从你干翻姬闻鲸,我就猜到会有这么一遭了,我不能挨了老子的打还挨儿子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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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光阴恢复如常,刘景浊笑着说道:“多谢前辈,等我传信吧。”
走出铺子,却听见霍无觉一句:“对不住,当年落黑子,我很后悔。”
刘景浊笑道:“不客气。”
话音刚落,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