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一边默读一边牵着苏晚瑾的手走的功夫,余光便注意到身前的人早已经六神无主,魂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耳根与脸颊都已经红成了一团,许京墨便后知后觉的松开了她的手,心里有一些恍惚起来,如今阿瑾已成人,看样子自己也不能像从前那番过于贴近她,而是要适当的保持一些距离了。
苏晚瑾后知后觉才发现许京墨松开了自己手后,又轻咳了一声赶忙着继续道:“我想起来了!”
“许老师,后面的由我来写吧。”
她说着便赶紧低了头,将思绪拉了回来,先是看着宣纸上已经写了一半的文章后,后半篇便突然乍现一般开始神色认真专注的开始书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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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京墨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时不时又不自觉的咬笔头思索的样子,不自觉的沉溺了进去,那举手投足皆是女人的风情但是整体外貌却又透着少女感,两手兼得毫无违和感。
不一会儿又觉得侧脸的刘海挡了视线,便直接伸手将刘海理至了耳后,露出侧脸,阳光微微撒下,连她那脸庞处细小的绒毛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乌发单扎起马尾,没有任何绢花点缀只是单单的用了一只簪子点缀。
身上的圆领白袍上面还绣着玉兔与别样花纹的图案,极其的精细引人注目,另一只手又挽起袖子,那白皙的手腕也跟着展现出来。
他又不自觉的紧握拳头,指尖也随着紧紧的扎进了肉里,利用那疼痛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而后便拿起一旁的书本站在窗口处背对着她专心读了起来,企图利用书本能将自己的凌乱的心绪安静下来。
屋内很快便再次陷入了静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满意的放下了毛笔举起那张宣纸如同在炫耀战利品一般凑到许京墨面前道:“好了,许老师,我已经默写出来了,你看看。”
“说话算话,不要在生气了。”
许京墨放下了书本,拿过她递过来的宣纸不冷不热的回道:“莫急,待我检查一番在说。”
“若是有错,便不作数。”
她听到这里顿时有一些莫名的咽了咽唾沫,就如同被人抽查一般,死死的盯着正在认真检查的许京墨,宛如等待某人的审判一般。
在听到他满意的嗯了一声,同时又展现出那抹柔情似水的笑后,苏晚瑾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便感觉头顶的发被人轻揉了一番,随后便是夸赞的话语:“你的字倒是越来越有我几分相像了。”
听到他夸赞的话语,苏晚瑾却高兴不起来,毕竟就是自己的字里与许京墨的字有几分相像才害了他如此。
“阿瑾,你无需如此自责。”
“我之所以顶罪,是因为我们许氏欠你娘的。”
“只是还了她的人情罢了。”
看出她的愁意,许京墨放下宣纸安慰起来。
“所以许老师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还我娘的人情才如此吗?”
“可是人情已还,你为何还要如此帮我呢?”
这一句话便直直的问进了许京墨的心里,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帮她,明明欠杨馨的的都已经还清了。
他回答不出来却也找到了一个得体的借口:“因为你是我的学生,老师帮学生,何来这么多为什么?”
苏晚瑾信了,同时点了点头又带着感激:“虽然知道许老师你做这些只是为了还人情,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你倒是如此乖巧懂事了,那个药膏我还未研磨出来,明日在过来拿吧。”
听到她真情实意的道谢,许京墨笑更浓了几分,同时继续道。
苏晚瑾点了点头回了房便直接躺回床上睡了起来,毕竟晚上还有要事做,早早的歇下避免晚上犯困。
入了夜,廊内的的火光再次被一一点亮,成为了漆黑的海面上唯的火光,又如同繁星般璀璨缓缓行驶而前。
相比于白天的客舟,晚上反而会更热闹一些,洛亦水出了房门便刚好从屋内走出来的许京墨。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见对面人不语,洛亦水先一步乐呵呵的打起招呼来:“许兄,大晚上的是要去何处?”
“看样子总算是把心思拉回来了?”
许京墨反而倒没有跟他嘻嘻哈哈的兴趣,脸上没有笑意,更多的是平淡:“给阿瑾把药膏拿过去。”
“倒是你连夜与人饮酒作乐,莫要误了正事才好。”
“我对这些应酬本就无兴趣,不过难得阿瑾拜托我,便心软答应下来了。”
他眼眸微微眯,那抹笑展现出来,笑意却未达眼里,特意又改了一个比较亲近的称呼以此来看眼前的人会做何反应。
许京墨听到是苏晚瑾所托皱了皱眉,又听到他唤的如此亲近,有一些惊愕与不满:“洛亦水,你到底想做什么?”
被他如此直呼全名的洛亦水又看他明显不满的表情,像是到达了自己预想中的反应一般,别有深意的眯眼睛笑了起来反问道:“许京墨,你指什么?”
“她只是你的学生而已,即便你以师长位置自居,与谁深交根本用不着你来管吧?”
他听到这里,第一次如此怒火中烧,同时大步朝他走近了几分,眼死死的瞪着他:“我是没有资格管她与谁深交。”
“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依然会阻止到底,我看你是在洛府待久了,观念也随着那群人扭曲了吗?”
“你别忘了,她是你长姐杨馨的女儿。”
“哦,也是,你们洛氏族人除了杨馨没几个正常人,否则怎么会有你呢?”
这一句话顿时像是触及到了洛亦水的禁区一般,又看许京墨说到这里时毫不掩饰的勾唇一笑,眼中充满了讥讽与不屑。
下一秒他的衣领便被人狠狠地揪了起来,但神色依旧显得很平静只是盯着眼前揪住自己的洛亦水。
洛亦水此刻表情被怒意喧嚣充斥着,眼里泛着凶狠,仿佛下一秒便要将他杀害至尽一般,很快他又突然反应过来,随即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感受到被松开后许京墨才开始斯斯文文开始整理被他揪皱的衣领起来,依旧不忘再次火上浇油淡漠道:“怎么了?还以为祭祀大人想杀了我不成?”
洛亦水冷哼了一声不在看他:“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冒牌长辈的位置可以还给我了吧?”
“等我除了洛氏那群老顽固,阿瑾的生活起居我会看管着的。”
“杨馨本就是洛氏一族的人,即便离开了洛府也依旧是,所以她的遗孀也应该回洛府。”
许京墨听到这里原本在斯文整理的状态,立马便看向了他意味深长的发问起来:“如果你真的只是抱着以长辈的位置自居,我自然会放手,你敢保证吗?”
洛亦水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话,只是露出得体眯眼一笑,笑的很和气致祥的感觉:“我有说过一定要你同意吗?”
“照顾阿瑾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更何况她对我也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