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御,若是让你与姬剑风交手能有几分胜算?”刘之毓忧心忡忡地看着上官韬与姬剑风,言语间的忧虑显而易见。
可一向吊儿郎当的司空御此时竟一脸严肃地苦笑了一声,低声回答道:“我也是用剑之人,可论剑术,姬剑风真在我之上;若论修为,闭关百年的他高我一筹,我唯一的胜机便是依靠那狱雷之力。可大小姐您也看到了,连那舒皇族的狱雷都被其轻易破开,虽是不甘,但我确实连一分胜算都没有。”
“或许……我不应该阻止沈云舒吗?”刘之毓自责地自语道,这神华宫之中,能与姬剑风匹敌并凌驾于其上的,唯有许清懿与沈云舒二人。
“废话少说,出招吧,你破了狱雷又如何?至今你可是仍未伤本王分毫!”上官韬故作不屑地出言挑衅道,左手凝出一柄狱雷长枪,言谈之间忽然往姬剑风所在之处掷去。
这狱雷枪,虽不比落雷范围之广,可其灵气密度之高,远非落雷可比,即便是姬剑风,亦难以如适才一般,一剑将其劈开,可毕竟范围太窄,对于姬剑风这种高手而言,欲要躲开不过信步而已。只不过如许清懿那一箭一般,毕竟是高密度的狱雷凝聚而成,待得落地,便是巨大的爆炸,将数十丈内的一切尽皆吞没。
姬剑风回首看了看身后的巨坑,颇为不屑地说道:“同样的招式,差距还真是明显。不过,只要拉不开间距,威力再大又能如何?”
上官韬闻言心里便知不好,这种招式波及范围太广,近身使用,无异于引火自焚。可姬剑风并没有留下给他思考对策的时间,持剑飞步而来,彻底将天雷剑法的威力发挥到极致。此般重压之下,上官韬的枪法早已慌乱,手忙脚乱的支架之中破绽早已愈加明显。
“殿下!认输吧!姬某不想伤了您!难道这差距还不足以令您意识到现实的残酷吗?您不是姬某的对手,更比不上王妃的实力!”
“呵呵……清懿的实力,还用得着轮到你来说吗!本王只要做到自己能够做到的一切便已足矣!”上官韬冷冷笑道,怒吼一声大力架开了姬剑风的贪狼,空门大开,不顾一切地发起了进攻,“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如此不顾一切地追逐着力量!”
“为了什么?为了证明弱者的挣扎也是有将强者踩在脚下的可能的!”姬剑风轻巧地避开了枪尖的刺杀,举剑反攻,凌厉的剑气在上官韬身上划出了数道血口,“殿下!放弃吧!刀剑无眼,真杀红了眼,可不是这种小伤可以收场的!”
只是上官韬并未理会姬剑风的警告,也不顾身上流血的伤口,睁着红得吓人的血眸追问道:“何为弱者?何为强者?你这种绝顶高手要为弱者证明什么!”
“你懂什么!”姬剑风似发狂了一般,手中的贪狼又加了几分力道,彻底压制住了上官韬。若非他无意取上官韬的性命,只怕此时上官韬早已被狂暴的剑气分尸断首了,“你这种生于皇族天生拥有力量的人懂得什么!你懂得一出世便被断定毫无习武天分,受尽家族鄙夷的耻辱吗?你懂得天生只有一脉灵气几乎无法修炼灵术的痛苦吗!你根本不懂!我用尽了一切手段,花费漫长的岁月,在众人的鄙夷之中爬到了这个地步,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阻碍我的道路的!”
“不要说得……全世界只有你的一生是痛苦的一样……如果可以的话,也是有人宁愿平平凡凡地过完一生的……”上官韬的眼神忽而黯淡了下去,血色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灰暗,一身灵气开始异变,染上了骇人的黑暗,再现了妖龙化的前兆。
这突现的如鬼神般的模样让姬剑风不由吓了一跳,分神间一道银光携裹狱雷划过腰际,撕开了雷衣的防护,留下了一道数寸的伤口。
“你有你的坚持,本王有本王的坚持,信念不同,各行其道,今日,你必须倒在本王的枪下!”
这已是上官韬孤注一掷的攻击了,他不知姬剑风还留有几分实力,可他真的无法应对这已臻入化境的剑法。他的剑虽不如沈云舒的快,却更加凶猛,看似大开大合间却又毫无破绽,不是如今的自己可以应付的,唯一的手段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可有一线胜机。
姬剑风本不欲伤上官韬性命,可他步步紧逼,不予他手下留情的空间,更兼此时他一身灵气被狱雷所染,雷气之利足以撕裂他一身的雷衣,稍有不慎便是剑毁人亡。
“也罢,这铸剑谷都可拱手送人,不过犯上罪名而已,担了又何妨?”他已年过数百,所求唯有突破那无法触及的壁垒而已,身外的一切,皆可抛弃。
二人那不留后路的厮杀,斗得天昏地暗,刀光剑影间看似势均力敌,可明眼人一看便知,上官韬已注定落败。他虽挡住了姬剑风的剑,却挡不住那足以破地裂壤的剑气,几十招下来,他早已筋疲力尽,遍体鳞伤。
“结束了……”
这破绽实在太大,这样的死斗之中,上官韬一个转身不及,竟将后背暴露在姬剑风面前。姬剑风一声叹息,挥出了最后一剑。无处可逃的上官韬只能背手以枪挡住了贪狼,却被剑气的冲击重创,一口鲜血溅落于满目疮痍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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