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道:“既如此,我们便告辞了,那些忍者都好端端的在山上,请君自取吧。”说完,转身俯冲进山体中,遁走了。子悠忙落在山头上,果见弟子被捆绑结实,塞住了口舌,不能言语。松了绑,问道:“他们在哪?”那忍者道:“从山林里夺路走了。”子悠向赶来的洛川道:“现在追上去,便能一举全歼!”
洛川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况且留着他们还有大用处。”
子悠不解地道:“我第一次听说,要留着仇家有用的。”
洛川只是笑了笑,不作回答。将白桉叫在跟前,拍了拍肩膀道:“弟子已替你讨回来了,好生管教,休要再引错了道,害了他们性命!今日若非我与五行者,几百条性命皆成了刀下鬼。”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白桉心里羞愧难当,低着头只顾答应,直待洛川拿开了手掌,才忽然放下了心头的担子,抬起头来,给洛川回应一个眼神。随即,众人便各奔南北去了。
白楸、白榆、白杉三个率众弟子沿着横断山脉,一路东北行去。前面三百里,与青术极其相似,驻守各县的黑刹忍者望风而退,将大片土地拱手让给他们。白杉十分高兴,对二人道:“这黑刹果真是胆小如鼠,只我们三个便吓破了胆子,竟不战而退。”
白榆却面色凝重,对白楸道:“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莫不是进了他们的圈套,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不待白楸回应,白杉抢着道:“何必如此谨小慎微?要想收复失地,就要敢想敢干!晾他黑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这般畏畏缩缩、战战兢兢。”见白榆、白楸不回应,又说道:“若是他敢接招,莫说是这寻常弟子,就是惠泽、子悠来了,也要让他见识见识波月阵的厉害。”白榆、白楸只是不言,他自觉没趣,便不再说下去了。
白楸与白榆越往下走,便越提着一颗心。不知为何,总觉得身边有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与其说是征讨,倒不如说是孤军深入,自投罗网。白榆自被他们断了一条手臂,便对噬灵阵产生了本能的恐惧,尤其对那诡异的咒诀声也愈发敏感,哪怕相隔很远,也能在嘈杂之中辨出它来。忽然,他浑身打个激灵,一把扯住白楸的衣袖,道:“师兄,且慢,有、有动静。”还未等白楸有所反应,白杉便竖起一双耳朵来,凑过来追问道:“在哪里?是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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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道:“是噬灵阵!”白楸停下身子,对身后的弟子们吩咐道:“随时注意,遇有不测,立刻列阵。”又问白榆道:“能确定吗?”
白榆侧着耳朵,听了听,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甚真切!或许是虚惊一场!”话音未落,只听见身后忽然响起震天的咒诀声来——噬灵阵!原来惠泽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还未来得及列阵,多数白元弟子便纷纷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霎时间,除白楸以外,白榆、白杉等人也头疼欲裂,倒在地上不住地抱头翻滚。一道黑影忽然闪现在白楸面前,面上噙着笑,意味深长地道:“长老果然是好耐力,竟能低挡的住我噬灵大阵,佩服佩服。”
白楸自知死期将近,更没什么好怕的,便冷笑一声道:“行者能禁得住我波月阵,我便能够禁得住你的噬灵阵。所谓噬灵,不过是小孩子把戏,吓的是心中有鬼之人,老夫虽是妄活了大半生,却也颇知‘正大光明’四字,心中坦坦荡荡、不信鬼神,纵使你再怎样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又有何惧哉?”说完,飘然而起,与惠泽凌空对立,无半点退缩之意。
白楸的表现,反而激起了惠泽的敬畏之心,上前说道:“我敬你的为人、本事,若是愿意跟了我,保你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话音未落,白楸便咬牙切齿地道:“做梦!”惠泽也并不恼怒,继续说道:“阁下不过是名不副实的白元长老,若是投了黑刹,地位必然在白松与白无疆之上,只要阁下开了尊口,我必降阶相迎。”
白楸面色不改,对惠泽断然说道:“今日落在你手中,要杀便杀,费这些口舌,好生啰嗦!”
惠泽闻言,竖起眉毛来,点点头道:“想必是要舍生取义?好,好!今日我便成全你。”说着,一股黑色的真气从皂色袖袍中升腾而起,慢慢地将周身笼罩进去。越是如此,白楸便越是一身正气,也将体内真气尽数祭出,与惠泽的黑气成对立之势。正在剑拔弩张之时,忽听身后一声呼喝:“惠泽,今日你来得,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