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公,我们此次来淄州主要目的是让这位黄使相出兵平叛,只要达到这个目的,陛下便不会怪罪……”
“至于您担任四镇监军的事儿嘛!您觉得这个监军好当吗?”
韦琮当然知道马元贽的意思,虽然现在他是被排挤出京的,但是这个马元贽根基深厚,指不定哪天就又能够重回中枢了。
韦琮适当提点几句惠而不费结个善缘。
更何况韦琮不相信马元贽会想不到此行的凶险,只不过马元贽关己则乱,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而已。
现在谁不知道他黄节帅不待见太监?前一个朝廷钦差这会儿坟头草都一尺高了。
马元贽要想在河南道当什么四镇监军,到了人家的地盘上,想要搓扁捏圆还不是人家黄使相说了算?
说实话,马元贽不过是陛下试探黄使相的棋子罢了。
黄使相愿意接受马元贽最好,如果不愿意接受一刀把马元贽砍了,只要他黄巢愿意出兵平叛,愿意尊奉朝廷,那么陛下也得捏着鼻子忍了。
说句不太好听的,河北三镇都骑在朝廷头上拉屎了,朝廷也拿他们没什么好办法。
而这位黄使相可是摁着河北三镇在地上摩擦的狠人,朝廷拿他又有什么好办法?
听完韦琮的话马元贽恍然大悟,是呀,别人出镇各藩是发财的机会,自己出镇河南道可就是送死的差事啦。
他黄巢要是不奉旨还好,自己不过就是回京被冷落一段时间,但是如果他黄巢阳奉阴违,一边奉旨把自己留下,一边又给自己报个阵前战殁,朝廷是绝对不会给自己伸张正义的。
所以这趟差事,咱家只催促他黄巢出兵平叛,绝对不主动提什么担任监军的事情。
最好这位黄使相一边奉旨平叛,一边把自己忘了最好。
想到这里马元贽拿定主意,到了淄州自己绝对不多说一句话,一切都由这位韦学士操办即可。
他不是跟黄巢的父亲有旧吗?相信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黄巢也不会把韦琮怎么样,那就让他们交涉去,咱家就装透明人。
想到这里马元贽就不想多说话了,准备回船舱去休息一下,这一路行舟可把他这个旱鸭子给颠簸坏了。
就在此时前方船头有人通报:
“学士,到临黄了,前面就是郓州,请各位上官换马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