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背叛我!”袁代的眼眶怒睁,“是她不安分守己、偏要去外面写什么墙头诗,还搞了一个吴声出来,弄得沸沸扬扬!如果不是她折腾这些,我至于去买命吗?你知道买那条活不了多久的破命花了我多少银两!?”
“我哪里对她不好了?我把她好好养着让她什么都不用操心,不过是让她给我写几首诗罢了,我还给她买诗钱!我辛辛苦苦授课赚钱养家,她就待在家中喝茶闲谈;我为学堂内的考核焦头烂额,她只需要担心养的那几株破花破草!”
他的神情里像是有无尽的委屈和怨怼:“我逼死她?哈,真是天大的笑话!魏家千金跟了我几年,不活得好好的?是她……她就是脑子有病,为了几首破诗要去死!”
这会不等季鸣月说话,宋书远就先不赞同道:
“袁教授,此话差矣,你刚刚还说,自己当初是凭着一口承诺,说是要给苏文清一个官员家属的身份,日后好带她入仕途,助她飞黄腾达,人家这才答应委身给你做小妾,如今又道将她放在家中给吃给喝就不算亏待,你这……”
袁代握拳捶桌,似是无奈道:“宋大人,就算我想,我也得有这样的本事啊!考核在即、我自身难保,如何有功夫操心她的仕途?再说当今大诚之内,女子当官那是万里挑一,光是说着都会被人笑话的!”
“笑话?”
季鸣月的声音转了个弯:“怎么就是笑话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是谁破了案子把你捉拿归案的,正是本姑娘!日后你就是我当官路上的踏脚石,这也算是你的荣幸了!”
袁代不愿搭理她:“宋大人,其实……”
季鸣月:“其实你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苏文清靠你养着,就该知足吗?你嘴上说着嫌弃人家不会赚钱,哦,那怎么机会找上她了,你却要硬生生给人家掐断了?袁教授,你这话前话后如此矛盾,难道是神经搭错了?”
袁代忍不住给她眼刀:“不是,你……”
季鸣月一句话都不给他留:
“确实不是神经搭错,你就是自卑、自欺欺人、自以为是!明知自己无用却不肯承认,还妄想通过画大饼包揽别人的成果,诡计多端的小人!真想不明白,在太学这几年,你究竟是何来的脸面继续做教授?海州的城门都没你脸皮厚!”
袁代何时被人这么骂过,这一通骂下来,他整张脸又红又青黑,咬着牙全然没有了书生文质彬彬的模样。
宋书远也是听得脑袋嗡嗡嗡,扭过头小声道:“姑娘家家嘴皮子这般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