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袁代的手指着她:“苏文清,你自己心里明白!”
苏文清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拍着桌子站起来,还有点晕呢:“就连、就连你现在的名气也是靠骂吴声、蹭他的光才出来的,你在骄傲什么?会写几首诗了不起吗?不还是要——借男人的势!”
袁代一步两步走近她,两只手一下子搭在她的肩膀上,苏文清差点没稳住,又听他道:
“文清啊,我刚刚说的明珠蒙尘你可想过?你就是那个……嘶,就是那个街边卖首饰的商贩,可你看看我们海州,所有人只知道卖蚌珠首饰最有名的铺子是妙华宫,里面的金银首饰,谁会怀疑真假,每一季新品推出,全州的千金贵人趋之若鹜……”
“可没有我……”
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抚上苏文清的脸:
“你的珠子只会在街边的小摊上,再真、品质再好,也是要被一文一文讨价还价的便宜货,没有人会想知道一个小摊贩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拿着两颗珠子让旁人比真假,谁会道妙华宫是假的?”
说实在的,这些话憋在袁代心里很久了,今儿趁着酒意,话一开了口子,跟装了豆子的麻袋破了洞似的,那是根本停不下来,他还得寸进尺地拍了拍苏文清的脸蛋,像是在逗弄着什么小宠物:
“文清,文清啊,何况你还是个花师,哈哈哈哈哈……你们女人,做做花师种花弄草,或是串个珠子绣点衣物,这些活计没有人和你们抢,你尽管去做好了。至于这官场、这国学大雅之堂……”
他忽地把苏文清的脸捏到边上去松了手:“还轮不到你踏足!”
苏文清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掩在衣袖后的手紧紧握着,微微颤抖。
袁代似乎也缓过了些酒意,瞧着卧房门外开始理衣袖:“这半年来,我算是给足了你面子,让你真把自己当回事。我若是想找个顺心的捉刀,也并非难事,寻到你不过是你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