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卢旸后,她只能暗中待在太子身边,躲避宋翎暗卫的追杀。
不过即便现在见不得人,只要太子登基,那时她只要重新换个身份,就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
半晌,宋琅突然道:“你说,宋翎要是知道朝中的局势,会不会携程家军南下夺权?”
梁妫手中动作微顿,随即摇了摇头,“不会。”
“为何?”
“此时,漠北正蠢蠢欲动,为了天启,宋翎不会带着人撤离边境的。”
宋琅嗤笑,抬眸望向梁妫的眼神,略微惊讶,“我竟不知宋翎在你眼中是如此为国为民的好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殿下……”
“不必多说,宋翎没有你想得那么清正。”
宋琅拂袖而起,清脆的破裂声响打破了宁静的夜,梁妫亲手为他做的梨花酿也撒了一地。
梁妫蹲下身,把脚边碎瓷捡起,看不清她的表情。
宋琅闻声如梦初醒般缓缓坐下,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关门离开时,
梁妫动作微顿,“殿下,事到如今,你是最不应该急的人。”
东宫的赤色灯笼高悬,珠玉流苏随风飘摇。
宋琅处理着手上无关紧要的杂事,垂着头一言不发。
真正的急需要处理的事务并不在他手中,他如何不急。
所谓监国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而他却有口难言。
赤色批注晕染开,满满的讽刺在纸上雀跃。
我们都被他骗了,宋翎。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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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到达固北城时,
宋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程府。
阔别多年,再次抬头看着眼前比记忆中多了几分破败的府邸,竟有种隐隐的不安。
斑驳的大门紧闭,零落的绿叶,偶有几片落下。
宋翎推开门,隐约可见白绫翻飞,宋翎有一瞬觉得天地无声,全是白茫茫一片。
府中一杆长枪迎面刺来,银白的枪尖泛着冷光格外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