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湄转向仍跪在地上的芝芙,“好生看顾柳姨娘,若是再生出什么祸端来,你也不用再留在府上了。”

芝芙闻言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奴婢遵命!谢夫人,谢夫人!”

姜湄转身,浸湿的衣裳紧贴在身上,她嘴唇有些发白,脚底也有些发软,瑞蓉一手抱着花花,一手扶着姜湄离开了。

柳冰清站在原地,看着姜湄的背影,眼中怨恨越聚越浓。

柳冰清被禁足,西院门口整日站着两个府卫,除了日常送吃穿用度的婢女婆子,他人再不得进出。

府内下人私下议论纷纷,有人说柳姨娘不知缘何惹怒了夫人,以下犯上才受了罚,也有人说姜湄早已对柳姨娘专宠怀子心生怨恨,将军方一离京便寻了个由头惩治柳氏。

姜湄懒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京中关于将军府的流言早就传得越来越离谱,也不多得这一条。

姜湄向来宽厚待下,这冷不丁整治了柳氏,倒是让府内那些有意讨好柳冰清的奴仆清醒了些,便是将军再宠爱这个妾室,姜湄终究是府里主母,如今将军出征,又不知几年方能返回,这府里还是得以姜湄为尊。

柳冰清吃了亏,却又无处发泄,拿藤条抽了芝芙几次,却仍不解气,便日日都要摔些碗盘,姜湄虽禁了她的足,吃穿上却是一点没怠慢,东西任她打砸,隔日便重新送来。

这日她又在摔打,芝芙只瑟缩着流泪,抖着声音劝道:“姨娘,你仔细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柳冰清闻言更是蹿上一股火气,随手捧起妆奁便向芝芙砸去,妆奁撞到芝芙额角,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脸流了下来,芝芙却不敢吭声,也不敢伸手去拭。

妆奁落到地上摔了开来,首饰洒落一地,柳冰清瞥见了此前瑜妃赏给她的一只蝴蝶流苏步摇,俯身拾了起来。

她眼波流转,问向芝芙:“你可知宫中的瑜妃娘娘母家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