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湄此刻也洗去了一身污秽,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廊下,时间一点点过去,却始终没有黎诺安的消息。
瑞秧在一旁劝道:“小姐,今日受了惊吓,早些休息吧,有什么明日再说,坐在这吹风仔细受了凉。”
姜湄缓缓起身走进房,瑞蓉还在唠叨着:“瑞秧你不知道,今日真是吓死我了,好在小姐没事。只是可惜了黎小姐那么天真烂漫的一个人儿,被山匪劫走了可不是……”
瑞秧拧了瑞蓉一把,“多嘴,还想惹小姐伤心么。”
瑞蓉委屈地撅了撅嘴,揉着后腰。“本来就是么……若非今日那个俊俏公子,我和小姐也跑不了。”
姜湄闻言,也想起了那抹矫若游龙的黑色身影,那人的帕子一直被她攥在掌心,分别时亦忘了归还,此刻已被她洗净挂在床头。
那是一方洁白的丝帕,甚至白得一如她两次洞房夜用过的喜帕,唯一不同的是这人的帕子底角,绣了个小小的“弈”字。
弈……是他的名字?姜湄暗暗出神,他救了自己两次,却还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缘再见,将这方丝帕还给他。
伏在屋顶的梁弈吹着山中微凉的夜风,忽然有些想打喷嚏,他伸手去掏帕子却没找着,想起白日里递给了姜湄,他了然地笑了笑,又低头去注视屋内的情况。
房中的两人经过适才的对话,知晓了对方姓名,黎诺安虽对赵雪桥有些莫名的好感,却也留了个心眼儿,没把自己家世交代出来。
她怕把她是国公府嫡出五小姐的事一说,吓着赵雪桥,万一不放她走了,便弄巧成拙了。
赵雪桥的确没想到黎诺安家世如此显赫,京中官多,他以为她顶多也就是个官家小姐之类的。
黎诺安思虑了一番刚才赵雪桥的话,心中有些闷闷不乐,小姐的刁蛮脾气蹿了上来,也不管地上躺的是个土匪头子了,张口便说:“可你刚才亲了我,还给我看了你的……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赵雪桥没想到这小妮子突然话锋一转说到这上面来,隔着黑暗呆呆问道:“那你要如何?”
黎诺安一张白净的小脸突然凑了过来,吓了赵雪桥一跳,她眯着眼睛笑道:“不如,你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