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越帝强撑着起了身,命总管太监传兵部大司马前来觐见。

总管太监陆德有领了旨,出门转身便去了文贵妃宫里,禀报了此事。

他在宫里伺候了半辈子,是人精中的人精,此时早已看出来这大权旁落是迟早的事,太医的话他此前也听在耳朵里,心知越帝八成是不好了。

如今六皇子被敌国掳走,断不可能再毫发无损地归来了,此时不攀附新主更待何时?

文贵妃听了陆德有的话,猜到多半是越帝要大肆派兵去追寻六皇子下落。

眼下为着能名正言顺地扶五皇子上位,还不能与越帝彻底撕破脸,毕竟要顾忌文武百官与越国万民的悠悠众口,文贵妃思忖道。

“陛下召见臣子乃天经地义之事,你不应来报本宫。”

陆德有赔笑道:“老奴这也是担忧陛下龙体未愈,精神又恍惚,还是得问了娘娘意见才能安心。”

文贵妃夸赞了句:“你倒是个有心的,陛下要见便见吧,待到大司马觐见完陛下后,你代本宫传句话,就说本宫想请大司马吃杯茶。”

越帝责令兵部即刻下达圣旨至各州府,全力追查那支掳走皇子与怀远夫人的梁军动向,如有发现,立时集结附近全数兵力解救。

大司马领了命正急着回去部署越帝交代的事,却一出门便被陆德有拦住去路。

“陆公公,可还有事?”

“劳大司马移个步,贵妃娘娘有请。”

文贵妃搁下茶盏,笑吟吟地问道:“觉得本宫这茶可还入得了喉?”

文贵妃迟迟不说意欲何为,大司马只觉得如坐针毡,闻言站起身揖道:“贵妃娘娘的东西自是极好的,只是臣刚领了陛下的旨意,急着回兵部向各州府飞鸽传书,不便再留下陪娘娘品茶。”

文贵妃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上嫣红的丹蔻,徐徐说道:“本宫只是忧心陛下龙体,才邀大司马前来说说话,大司马觉着陛下今日龙体是否康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