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稀罕。可她却不愿像母亲一样,因着希望太甚,最终只余失望。

她害怕被爱重之人冷落、抛弃、忽视,所以她才选择不付予真心。

当初若是把一颗真心交付于叶桓,她怕是也会像柳氏一样,去争、去斗,变得狰狞而丑陋。

梁弈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姜湄,见她出了院子,也搁下筷子跟了出去。

远远的便瞧见姜湄独自站在田垄上,清冷的月色下,显得周遭更加空旷幽静,倒叫清绝独世的身影生出几分寂寥来。

梁弈慢步向她走去,姜湄正看着手中帕子怔怔出神,并未察觉有人靠近。

借着月色,梁弈瞧见她手中正攥着自己的手帕,神情忧郁,竟是被此情此景撩拨得心猿意马起来。

他握了握拳尝试让自己纷乱的心跳平静下来,却突然灵机一动,边走过去边说道:“几次见你将这帕子宝贝得紧,莫不是怀远将军所赠?”

姜湄被他突然开口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皱眉看向他:“三殿下走路怎么惯没声音的?每次都在人背后……”

说罢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夜在芦苇荡中的一幕,姜湄登时闭了嘴,转过身看向田野。

梁弈脸上也微红了下,他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们习武之人走路匿去步声已成了习惯,惊了夫人也实非本意,梁弈为几次唐突了夫人深感抱歉。”

说罢向姜湄做了个揖,姜湄也不好再板着脸色,不想再与他继续这个话题,便随口问道:“殿下怎么也出来了?可是怕妾身跑了?殿下大可放心,像妾身这种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怕是跑不出几里便会被野兽吞了,不会自寻死路的。”

梁弈听出她言语中的讽刺,只装作不察。

“不如夫人与本宫打个商量如何?我与夫人志趣相投,漫漫长路偶与夫人谈天也能宽解一二。我们本就不同国,你无需喊我殿下,我也不唤你夫人,我不再自称本宫,你亦不再自称妾身,只有我们二人时,便以你我相称,如何?”

姜湄蹙眉听了他说的话,反驳道:“可是这太不合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