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是个不羁之人,本以为你亦洒脱,在眼下这种情形之下,礼数当真还那么重要么?”
姜湄被问得一怔,是啊,从离京的那一刻起,名誉教养都已经失了价值,她也不用再维持怀远夫人那端庄高雅的形象了。
姜湄轻轻点了点头,“既然你身为皇子都这样豁达,我区区一个俘虏,断无理由拒绝。”
梁弈心情大好,面具后的薄唇勾起了一抹笑,他又问道:“你还没回答我,这帕子……可是你夫君所赠?”
姜湄这才反应过来手中还捏着帕子,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是我恩人的东西,我本想着带在身上,有朝一日再相逢时亲手还于他,不过如今……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把帕子上的褶皱用手抚了抚平,又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中。
梁弈见着她对那帕子视若珍宝,胸中又是一阵激荡,可姜湄已把东西收了起来,他若再追问反倒显得怪异。
“叶桓……待你如何?”话说出口梁弈才暗暗懊悔,却仿若失了控一般未经思考便说了出来。
姜湄眉头蹙得更紧,她瞪着含嗔的杏目看向梁弈,“你可是想试探我夫妻之间情深几许?你若是觉着我在叶桓心中分量举足轻重,能帮你不战而胜,那就大错特错了。”
“拜你所赐,我们方一成婚他便远赴边关,此番又被你的调虎离山之计引了回去,我与他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便能数的清。”
姜湄被梁弈的试探激得话语间失了方寸,方才思虑中积聚的些许怨气也夹杂在言语间释放了出去,说罢她亦觉着自己失言了。
失去利用价值的俘虏,还有留着性命的必要吗?
虽然依此前的种种看来,梁弈人不算坏,可她这话无异于自掘坟墓,登时咬住了唇去偷瞄面具后面眼神有无变化。
两人心中都暗自懊恼,为何一对着眼前之人时,平日里的沉着谨慎便会变为偶失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