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弈与从小娇惯的景晟不同,他自幼习武,长到半大时又匿了身份行军,基本所有生活琐事都是亲力亲为,自是把姜湄照看得很好。
他每夜就在姜湄的榻边铺张席子,和衣而睡,每日晨起时第一件事便是坐起身,把手臂搁在姜湄榻边枕着,看一会她沉静的睡颜。
拿下天沐的第三日,梁弈烧了些热水,浸过帕子为姜湄拭了脸颊,之后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戳了戳姜湄的眉心。
“你每每与我话语时,这里都轻蹙着,如今舒展了,看着反倒不像你了。”
自言自语后,见姜湄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梁弈暗叹了口气,回过身坐到了桌边。
因着姜湄始终沉睡,不能见风,帐帘亦不能拉开。
时下虽已即将入秋,西北的日头却更加毒辣,今日又无风,时值正午帐中开始闷热起来。
梁弈回首看了姜湄一眼,褪下了周身已经有些粘腻的衣衫,他本就嗜洁,若非条件不允,他是日日都要擦身更衣的。
近几日为了照料姜湄,已是尽力忍耐身上的不适,今日汗出得多了,实是难以再忍,便把外衫脱了下来,赤膊着上身,开始借着为姜湄擦过脸的那盆水擦起了身上的汗水。
梁弈的身材比例十分匀称,穿着衣赏时只觉得此人修长挺拔,宽肩窄腰,脱了衣赏却也是有着一身紧实的肌肉,虽不像叶桓那般魁梧健壮,却养眼得很。
他这般万里无一的高挑却又结实的身材,又偏偏长了副极俊美的脸,此前在军中身份还未暴露时便时常被袍泽调笑,是以后来他便经常以面具示人。
毕竟人们谈及带兵打仗的将帅时,都是夸赞其运筹帷幄、杀伐果敢、威风凛凛之类,他亦不愿人人提及梁国三皇子时,先谈论的是他这张脸。
梁弈右手受了伤,擦身也不方便,姜湄悠悠转醒时瞧见的便是一个赤着上身男子的背影,正背对着自己以奇怪的姿势搓着自己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