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后面色不善,嫌弃地瞧着他这瘫坐在旁如烂泥一般的儿子。

“陛下白日里要忙初登基后的种种事宜,夜里还不好好休息,那身子还要是不要了?”

景礼面上讪讪笑着:“太后怎得还要过问孤的私事,待到朝堂坐稳,孤定是要日理万机的,便也就没那么多时间了,您就容孤放纵些时日吧。”

文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本宫日前已召见过慧国公夫妇,打算陛下你服丧期一过,便册立黎诺安为皇后。”

景礼闻言登时眼中冒起了亮光,身子也坐了直:“何必还要等什么丧期,如今我们母子已坐拥越国山河,我迎娶新后是天经地义之事,哪个敢出来反对孤就砍了他。”

文太后听了她这话,修得极精致的眉尾都吊了起来。

“你如今已贵为天子,怎得说话做事还是这般莽撞?就算你再垂涎于那小蹄子,也不至于挺不过你父皇丧期吧?”

景礼虽是文太后所出的唯一一个皇子,却不大招文太后待见,生得面貌丑陋又愚钝,与她相去甚远,是以自小便经常被她呵斥管教,如今景礼即便做了皇帝,亦惧她几分。

景礼撇了撇嘴,又瘫坐了回去,眼中的不忿一闪而过。

文太后继续说道:“如今叶桓于你我仍是个隐患,他尚且不知你已即位,若是叫他知晓你不尊先帝,不守孝道,难免会引起他的猜疑。”

“虽着这宫里已清理过几遍,可能知晓实情的宫人都尽数杀了,但我们也要事事小心,待你坐稳朝纲,想个办法削了他叶桓的兵权才是正事。”

“莫要天天脑子里净堆积些腌臜事了,如今你已是大越的皇帝了,收收心罢。”

景礼被文太后念得脑壳都痛了,却是没怎么听进去,嘴上敷衍着“儿子知晓”,实际上心里早已开始琢磨起与黎诺安大婚洞房那夜,要玩些什么花样了。

景礼当夜便下了令,晚上的新人不必送来殿内了,他要为着惦记了多年的诺安妹妹,好好养一养虚乏的身子,在佳人面前一展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