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湄思忖了多日,既然决定要有所作为,便也要想着法子解决。

冬季占了一年近一小半的光景,不能这样白白浪费掉。

她不懂种植稻谷粟米,却深谙花卉栽育之道,多番思虑之下,决定还是从自己擅长的领域入手。

澜澈苑中空置的宽敞屋宇众多,姜湄在沅梨的陪伴下挨个看了个遍。

为了御寒,梁国的房屋建材用料都极为讲究,御寒性与封闭性都做得极好,这也是梁国世代传承下来的建造技艺。

花卉养殖一道,无非关乎就是光照、温度、土壤、湿度这几大要点,梁国倒是不缺适宜园艺栽培的土壤。

姜湄见着屋里也养了盆栽,问了随行的管事:“不是说冬日里极冷冽么,这些花木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回姑娘话,咱们屋子冬日里整日都要生炉子取暖的,您和小公子现下住的屋子更是打过火墙的,火生起来屋里暖意融融,花木自是不会冻死的。”

管事还殷勤地补充道:“殿下对姑娘可真是用心,说姑娘手脚寒凉,冬日里定是畏寒的,特命小人去购了手炉脚炉,上好的皮子还有汤锅子……”

管事还在碎碎念叨着,姜湄却已听不进耳里,心中暗自计较着目前所了解到的事情,大致拼凑成了个想法。

梁弈下朝回府时,姜湄正伏在他书房案前描画着什么。

她听见熟悉的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缓缓抬起了头。

梁弈今日着了一身紫金蟒袍,发以金冠束起,意气风发,面如冠玉。

见了姜湄笑眼盈盈地说:“在作画?可叫我好找。”

姜湄搁下笔,起身迎向他,日前汤池中的亲昵后劲忒大,她还是有些不自在,看了他神采奕奕的眼,又装作不经意地垂下了目光。

“还以为你要午后才能回来,怎么这么快就下朝了?”

梁弈扯了扯紧束的领口,露出鼓胀的喉结和若隐若现的锁骨,略有些不耐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