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襄确实帮了姜湄不少忙,他给一众新上岗的园丁师傅们教了不少技巧,播撒花种入土等待花苗破土之前,有何禁忌,如何保持屋内温度湿度,有许多细节是姜湄都不曾想到的。

骆襄凭着儿时父母传授的经验,把这些只有越国底层农人才通晓的学问又传到了梁国。

梁弈这些日子下朝后经常被梁帝留在御书房中,父子俩也不知在商议些什么,姜湄醉心培育花种,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了许多。

因着各自都有事务缠身,相思虽难解,两人倒也不觉难捱。

梁弈回府时,姜湄往往已睡下,她白日里劳累,不能再点灯熬油地等梁弈回来,梁弈便坐在榻边看一会她的睡颜,听一会她匀静绵长的呼吸声,也觉得甘之如饴。

越国境内,冀州乃是京都通往岭南路上最大的一个州府,段旻一行人眼见着道路愈发开阔,路上行人也愈发增多,众人停了车马商议起来。

这一道上,倒是在大大小小的县郡遇见过拦车盘查的,黎诺安的画像也张贴在各个城门口。

可那些官兵见了这么大的阵仗,又瞧着段旻一身打扮贵气不凡,家眷车驾也华丽精美,都以为是京中哪家贵人,不敢得罪。

越国这攀龙附凤,趋炎附势的风气,倒是给他们省了不少麻烦。

李二奎惯会同这些市侩小人打交道,递了些银子,又暗示着夫人们不宜与外男相见,不喜被搅扰,便一路将那些官兵连哄带吓的畅通无阻了。

冀州城自然也不例外,一行人进了城之后,也想歇歇脚,包了城中最大的一间客栈住了下来,预备两日后再行启程。

好巧不巧,叶桓与柳冰清也被一队亲卫护着到了冀州,住在太守府上。

叶桓吃了败仗之事,京城发了布告,冀州太守自然也知晓了此事,如今叶桓要获个什么罪尚未可知,冀州太守自然也是不愿与叶桓沾上关系,可他既抵达了冀州,自然也得硬着头皮接待。

安置好叶桓后,太守夫人见着太守面色不善地回了房,边倒茶边问道:“老爷怎么愁云满面的,可是京中又催征什么赋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