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坐下,灌了一大口茶,吐了片茶叶子愤愤道:“要是催税还好了,左右又不用从我腰包里掏银子。是那怀远将军,携着妾室到了,我才将他们安顿好。”
太守夫人啧啧惊呼:“怀远将军住进了咱们府里?这可不是天大的荣光么?老爷还不趁机熟络一二,若是能在朝中为你美言几句,盼了多少年调入京城之事不就有着落了?”
说罢她慌忙起身,去衣柜中翻翻捡捡:“我可得换身好衣裳,去与将军家眷混混脸熟。老爷,替妾身看看这身如何?”
太守一脸地不耐,摆着手呵斥道:“你可莫折腾了,到底是妇人,目光就是短浅。”
“这要是搁在从前,自是要好酒好菜地陪好,可如今他叶桓是自身难保,圣上还不知要治他多大个罪过,我躲还躲不及,你竟还想贴上去?”
“若非官职在这摆着,我必须得迎他入府,你当我愿意去贴他那冷屁股呢?想想我就来气,呸,什么东西,还当自己是原来那权倾朝野的怀远大将军呢。”
“从前我进京述职时见过他几面,我还特意带了厚礼去他府上拜访过,几次都被赶了出来,都说他叶桓刚正不阿,可也不瞧瞧如今他都落到这般田地了,还对本官黑着张脸,摆着架子。”
太守夫人这才听明白个中关窍,把衣裳塞回衣柜中,急切问道:“老爷,既然如此,咱们又何苦要冒着被牵连进去的危险接待如此不识抬举之人呢!”
太守撇了撇嘴:“你当我愿意?若非他此刻还是官拜一品的大将,我连府门都不会为他开。”
太守夫人丰腴的脸上都因着怒意挤出了几道褶子:“这城中又不是没住处了,何故非要来咱们府上寻晦气,此事老爷不必忧心,交予妾身,定叫他们今日就卷铺盖走人。”
太守狐疑地看向她:“现在还不能撕破脸皮,你要如何?可莫要落了个以下犯上的罪责。”
太守夫人别的能耐没有,可确实是有着把太守府一众姬妾管得服服帖帖的手段,她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不说那叶桓带了个妾室上门么,老爷瞧着便是了,妾身自有办法。”
叶桓这一路上,过得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