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的月例随着在府上做工的年份增长而增长,每年设立几份厚赏,发给做工做得好的,若有偷拿私藏的,即刻逐出府去再不录用。
下人们身穿新衣,头戴新帽,吃得饱穿得暖,做起活来也是干劲十足,府内气氛融洽,梁弈三人一路上见着的下人都是笑呵呵的同几人见礼。
姜湄觉着栏杆柱子尽是暗红色、黑色太过压抑,按着不同院落做了配色,命着众人重新漆上了些墨绿色与靛青色,纵使秋意萧瑟,见着这些巧思妙想交相呼应的色彩,倒叫人有种春意融融的错觉。
梁衍的话也听不出是真心夸赞还是暗藏酸涩:“三弟不愧为三军统帅,端的是御下有方,我宫里那些奴才奴婢,个个都是个死人脸,瞧着就心烦。”
“你府上这些个奴才,便是刚才那个扫落叶的,也扫得极乐呵,我离老远还听着他哼了两声小曲。”
梁弈轻笑:“叫皇兄见笑了,我便是个不喜受规矩限制的,可能平日里对他们也宽纵了些。”
梁珏一改平日里的深沉寡言,一路上东瞧西看,又向梁弈问道:“若愚兄没记错,弈儿是除了玄色外不喜于其他颜色的,怎得这院落又重新漆了新色?”
“倒是颇有意境,这宅子也不似印象中那般……”死气沉沉了。这样评价梁帝潜邸自是不妥,后半句话他含在了口里。
梁弈自己都没察觉,自姜湄进府,自己的生活与周围的环境竟都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被梁珏几番提及,他才反应过来。
不过他与姜湄互相融入对方生活这回事,他很欣喜。
姜湄与他身边一切的羁绊越发加深,让他觉得安心。
“弈是个粗人,自是不懂这些,府里这些事,都是湄儿做主的。”
梁衍听了这话来了精神:“皇弟说得可是那日宫宴上与璮儿聪辩的女子?从越国带回来的那位?”
提及姜湄,梁弈眉间难掩柔情,“正是。”
梁衍哈哈一笑,拍了拍梁弈肩头,梁弈不悦皱眉睨了他一眼,梁衍的手尴尬的悬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