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湄问题问得认真,却惹了梁弈一笑。

“我们还没成亲,我怎能瘫在榻上洞房?已经命人传信给胡大夫了,至于多久能痊愈,我也不知,只是可能要辛苦湄儿,给我擦身喂饭了。”

姜湄坐起身子,拉了拉被他扯得松散的衣领,正色道:“现在既已脱险,我便与你寸步不离,直至你痊愈为止。”

梁弈眼中亮了亮:“真的?晚上也歇在这屋?”

姜湄的耳尖泛起了红:“那不行,我是怕你现下手脚不利,又是个矫情的,咱们此行也没带个小厮出来,鬼卫们都是粗人,白日我照料你,晚上咱们男女还是得分房睡的,不然成什么样子了。”

梁弈挑了挑眉,卖起了惨。

“我这腿上也没劲儿,晚上若是想要起夜可怎么好?”

姜湄这下听了他话中意思,是要自己去搀他解手,红晕自耳朵渐渐爬了满颊。

一只白面馒头般的绣拳招呼在他身上,“叫景晟去唤段旻便是了,你怎恁得坏?总是打趣我。”

姜湄知道他有伤,手上没使什么力气,可还是听见梁弈一声惨呼,吓得她花容失色,也不知该揉哪,无措的手指蜷曲着贴在自己柔润的唇瓣上。

“你哪里痛?阿弈,我不是故意的……”

梁弈这次倒是真没做戏,眼下他四肢经络敏感得很,便是轻轻的一拳也疼痛难忍。

他强压着痛楚,扯了个安抚的笑。

“不痛,骗你心疼的。”

姜湄看着他额角沁出的冷汗,心里明白他这话才是骗她的。

捏着帕子擦了擦他的汗渍,嘴里小声嘟囔:“那时明明说好了对彼此永远坦诚的,你却总是说谎骗我。”

细细的为他擦了脸,脖颈,手心,到了身子的时候却犯起了难。

姜湄故作镇定,解了他的衣结,蕴着羞赧手上却没有一丝迟疑,到真是尽心尽力的开始为他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