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痛楚确实非常人所能忍受,那滋味与打碎全身经脉重塑也差不了多少,近几日多宽慰宽慰他,可别受不住咬舌自尽了,再浪费老夫一番心血。”
胡荃转身要走,姜湄突然起身说道:“先生留步。”
说罢走到一脸狐疑的胡荃身前,见了个深礼:“胡先生,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这几日您为他施针之时,可否让我随侍在侧,便是浸个帕子,递个针也是使得的。”
胡荃皱了皱眉:“他不想让你瞧见治疗的过程,本就是怕你难过,你又何必非要自讨苦吃呢?”
“况且我这也没什么需要你帮衬的,递针之事非同小可,这些针虽长得不尽相同,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你个普通姑娘哪里能做得?”
姜湄急切答道:“先生!小女子不才,在闺中时曾细细研读过黄帝内经,书中太素九针一说令我兴致盎然,看过几遍,这些针我是认得的。”
胡荃闻言眼中一亮,有些惊诧的望向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柔弱女子。
姜湄怕胡荃不允,一股脑的说了自己当作读物看过的《灵枢·九针十二原》、《官针》、《九针论》、《刺节真邪》以及《素问》的《针解》。
“若先生不弃,能否让我在侧学习一二,姜湄不求能拜在先生门下,只求往后殿下和晟儿他们若有些个什么需要,我可以不只看在眼里却无事可为。”
“姜湄深知针灸一道博大精深,非个数十年的功夫定是学不得精髓,但我想试试,为了,为了……”
“殿下他往后的路,还不知有多少凶险,我想……能襄助他一二。”
“哪怕只是能止个血,解个酒,缓解个头疼脑热也好。”
胡荃听着她所言,目光渐渐沉了下来,他仔细看进姜湄眼中的坚定,忽而轻笑出声。
姜湄忐忑的捏着手心,等待着他的答复。
“老夫这一生,从未收过徒,不过看在我与殿下相交多年,与你也算有缘的份上,倒也不至那么吝啬,让人瞧一眼都不愿。”
“只是能学去多少,还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