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湄心思通透,被胡荃这一番糙话点拨反倒觉着醍醐灌顶,尤其这个用来练手的病人还是自己认定的人,便也彻底沉下了心。

不过之前梁弈都是处于昏迷当中,清醒后也都极为虚弱,她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

这会见他眉清目朗欲言又止的盯着自己看,姜湄抿了抿嘴,讪讪地收回了手。

胡荃也发现梁弈醒了,双目之中已重聚了精亮的光,笑吟吟地捋了捋胡子。

“好小子,到底是年轻身体壮,才三日就恢复了精神。”

梁弈张口欲言,却觉得嗓子干燥得很,只吐出了个“水”字。

姜湄闻言急急忙忙地去倒了水,胡荃则是识相地转过了身,姜湄脸上红了红,也不知是解释给他听还是给自己打圆场的。

“这几日……施针都要持续三四个时辰,你身上还封着针,又不能扶你起身喝水,便都是我……渡给你的。”

说罢也没去看梁弈的反应,灌了一口水便红着脸闭着眼贴在他干燥的唇瓣上,徐徐喂给他喝。

姜湄再酡红着脸睁开眼抬起头时,发现梁弈亮晶晶的眼深情地望着自己,眼神里仿佛都能掐出一包水来。

“趁我昏迷,湄儿可是将我全身上下都摸遍了?如今本宫清白已尽损,你要赖账可是不能了。”

姜湄咬了咬下唇,美目含嗔瞪了他一眼。

“刚醒来就胡说,一会我给你嘴上也扎一针。”

胡荃拍了拍后颈,扭了扭脖子,转头推门去了外屋,边走嘴里还边吆喝着。

“嫌老夫碍事就直说,非要说些恶心的来倒老夫的牙,小晟儿呢,过来给老夫捏捏肩,累死了……”

见胡荃出去,姜湄坐在他身边软着嗓子问,声音像哄孩子一般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