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哪里觉着不适的?你这些日子受苦了,晚上神智清明那一会,也虚弱得说不出几句话便沉睡过去,好在胡先生说这是正常的,不然……”

梁弈虽躺着动弹不得,目光却始终盯在她面庞上,看着素日里惜字如金的佳人,不停翕动着红唇,絮絮叨叨的说着与自己有关的话。

姜湄为了干起活来更利落,拿了条青色的粗布头巾绑起了一头乌发,没了发丝的遮挡,衬得整张脸更加白皙剔透,红唇欲滴,活色生香。

“湄儿。”

正给梁弈讲着他昏昏沉沉的这两日城中清雪的进度,还有发生的一些趣事,被他突然打断,姜湄盈着笑意,“嗯?”了一声。

“其实你不必受这么些劳累。我带你回来,让你整日担惊受怕不算,你还要为了我殚精竭虑地筹谋,如今又迫着自己学习针术。”

“俗话说兵不厌诈,我虽深谙战场上的博弈,却不知权力之争远比战场上的拼杀更加残酷。”

“梁衍虽然是我二哥,有着血脉之亲,然他却为了杀我,不惜叫奉安所有百姓为我陪葬。”

“湄儿,我怕我做不到万全的应对,我怕失去你,不若回去之后,你便待在澜澈苑中,莫要再折腾那些事情了。”

“待到我出征回来,拔除蚩丹这个心腹大患,便向父皇请旨迎娶你,我不在你身边,实是不能安心。”

姜湄垂眸思忖了一会,似是也在深思着梁弈的话,片刻后她再抬眼,目光柔和坚定地回望向梁弈。

“阿弈,我做这些不全是为了你。”

“离开越国之后,我也想过很久,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经常想自己来到这凡世上的意义究竟为何。”

“学习诸多才艺,取悦于旁人?相夫教子,搏一个贤妻良母的名头?”

“我不愿再过从前的日子。从前与你所说之事,于我而言,若做成了,便是造福于天下万民的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