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弈的步履有些沉重,在边关梁军大营时,姜湄与他闹了几场别扭,他便夜夜都踱着这般沉重的步子,在她的帐外出神。

那时姜湄赠他盘长结时所说的话,两人心照不宣的再未提过,日日甜蜜的相伴甚至一度给了他一种不必再为此事费神的错觉。

可再度被梁帝点破,他才明白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暗示而已。

梁弈看着姜湄房中仍幽幽亮着的烛光,坐在廊下吹了会风,散着酒气。

不自觉地把玩着那枚络子,原本就是姜湄当时就地取材浸了红墨汁所编,几月过去已有些褪色,可他仍日日佩戴着。

过了好一会,他才起身走了过去,候在屋外的宫婢行了个礼,为他开了门。

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才见着伏在桌上,呼吸匀长熟睡的人儿。

屋里炉火烧得旺,暖意融融,姜湄换了身素色的睡袍,放下了头发,青丝倾泻在脑后。

梁弈匿了足音走过去,桌上的簸箩里放着各色的彩绳,姜湄手里捏着一串红色的,刚绾了个大概的形状。

从她手里抽走绳结,轻轻抱了起来,怀中人睁开了迷蒙的眼。

“你来了?陛下呢?”

梁弈把她放在榻上,拉过锦被盖在她身上,手掌抚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

“回寝宫了。你怎么还不回榻上好生安歇,在等我?”

他粗糙炽热的手掌抚在自己光滑的脸蛋上,有种莫名的舒适,姜湄把脸又往他手心里贴了几分,缠了睡意的嗓音软糯娇娆。

“本想要两本书来看,宫婢说留月宫中只有棋谱,我翻了几本觉着无趣,便讨了些彩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