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弈凑近弯了腰在她耳边说道:“也不能怪我小气,那些都是我攒的聘礼,若是都给旁人花了,我拿什么娶媳妇儿?”

姜湄的脸色娇红,唇边聚起甜蜜,又听着梁弈压着嗓子说。

“若非我想明媒正娶,给你个盛大的婚礼,今日倒真想一同把喜事办了,眼看着那一对在你我前面进了洞房,我这心里没一刻舒坦的。”

娇红霎时转为羞红,姜湄想起早晨黎诺安缠着她问了许久的事,纵使已习惯了梁弈整日的胡言乱语,这会也被这股赧意羞得无地自容。

她好像生怕梁弈瞧出她的心事,推开他转身逃也似地去了新娘的屋子。

梁弈抻着脖子看着佳人飞快远去的背影,口中还叫了声:“湄儿!怎么了?”

见着人家压根儿没搭理他,心下有些嘀咕,今日也没说什么太过火的话,怎么就生气了?

因为有些习俗不愿摒弃,又有些习俗不便采用,最后这场婚事便办得越不越梁不梁,可在场的人都看得由衷开怀。

赵雪桥身穿梁国的长袍,腰扎彩带,头戴圆顶红缨帽,脚蹬高筒皮靴,身后还佩戴了一柄系着红丝带的弓箭。

而黎诺安仍然披着盖头,手里揪着红绸,与赵雪桥各执一端。

花瓣是姜湄从温室里忍痛采的,三个丫鬟和景晟提着花篮跟着两人撒花瓣,粉色的月季花瓣随风轻扬,落在一对新人眼里身旁。

黎诺安的绣花鞋一步步地踏着花瓣前行,身畔之人是她此生认定也是挚爱之人,这一刻黎诺安的眼里漫起了泪光。

母亲,女儿嫁人了,嫁了您中意的那个女婿,嫁了个也会像父亲爱重母亲那样对女儿好的人。

母亲,父亲,赵大哥答应我的事一定会做到,你们等着他,我们一家人,终有一日会再团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