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不孝,自作主张向他提了亲,若是你们知晓,定是又要打我一顿板子了。

这板子先记着,女儿一定不再偷奸耍滑赖账了。

心里自己念叨着,没人瞧见新娘盖头下掉落的两滴清泪,唯有此刻心里眼里都只有她的赵雪桥。

“安儿。”他浑厚有力的呼唤传来,黎诺安低垂的头顿了一顿,又听着他说道。

“莫哭,往后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有我。”

破涕为笑,王六卖力一声声地喊着礼,依着梁国的习俗过了拜火礼,从熊熊燃烧的两堆旺火间穿过,接受火的洗礼,寓意夫妇情意坚贞不渝,相扶相依直至白头。

走进喜堂,拜过了赵雪桥的师父方公公,赵雪桥又拉着黎诺安向着东南方向叩了三个头,算是拜过了黎父与黎母。

“礼——成——!”王六这一嗓子喊得破了音,引得大伙跟着笑,景晟把篮子一扔,欢呼着疯跑,花花虽不明白,也像是撒了欢一般的跟着景晟绕圈。

好酒好菜也都端上了桌,二月天坐在屋外吃喝还是有些冷的,姜湄告诉瑞蓉在每个桌子中间都坐上一大口汤锅子,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按越国的礼制,礼成之后新娘是不能参宴的,要直接送进洞房里去,姜湄问过黎诺安的意思。

黎诺安原话说的是:“越国那些规矩都是专门苛待女子的,咱们既离开了,自是不该再遵那些叫咱们不舒服的礼,怎么开怀怎么来。”

这会听着大伙都入了座,呼喝着吃喝了起来,急得黎诺安一把揪住了赵雪桥的袖子:“快,快掀盖头,咱们好去和姐姐他们一齐吃席。”

“这身礼服有些紧,姐姐怕我冷还给我多穿了件棉衣,我生怕把衣服撑破了,晌午前都没敢多吃,快饿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