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诺安看着这块棱角已磨得光滑圆润的木头牌子,借着烛光转动了几下,光线在不同角度下映出上面的名字——赵雪桥。
黎诺安抬起乌黑湿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赵雪桥望向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缱绻,后又像是生出了几分赧意,咽了咽口水才吸了口气说道。
“我是个孤儿,幼时被主家收留,懂事了我就放牛牧羊,做些农活,后来入了伍,军饷都给了主家。”
“当时有今朝无明日的,我身上也一直没什么值得珍藏的东西。”
“说来也惭愧,如今娶了你,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你,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样了。”
“这是每个梁兵入伍时都会发放的名牌,刻上名字,挂在脖子上。”
“若有朝一日不幸死在战场上,尸山血海里把人拨弄出来时,也能知道此人姓甚名谁,告知家里一声。”
“这牌子跟了我有些年头了,后来虽然离开了战场,但也没把它丢了,总觉得它是我来过这世上一遭的唯一一样证明。”
“对每个梁兵来说,这牌子就是自己落叶归根的钥匙,丢了命却不能丢了它,否则便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如今收了安儿的荷包,有了你我结发为夫妻的寄愿,我便把我回家的钥匙,送予安儿,往后安儿在哪,哪就是雪桥该回去的家。”
黎诺安怔怔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耷拉的嘴角和不断收缩的下巴暗示着她在极力忍着不哭出来。
赵雪桥最看不得她这副样子,双手托起她的脸轻声哄慰:“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莫哭。你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