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淳殿封了门,人都被围在院子正中,禁军们散了开,宫女太监个个都要搜身,连住处的棉被都被划开查看。

候在越帝身边的陆德友看今日这阵仗,应当是不能善了了。

可这事究竟是谁下的手,还真挺不好猜的。

越帝对芳淳殿看得紧,也多次吩咐过他内府派来伺候的必须要干净,尤其不能收与太后那边有干系的。

太后就是再不喜这位傅充仪,也不会用这么易查的手段去暗害自己的皇孙吧。

可除了太后,又有哪位娘娘有这本事,不声不响的就在芳淳殿里动了手?

经过近一日的清查过后,宫女太监里倒是找出了几个可疑之人。

尤其是在那太监的靴底,还摸出了把匕首。

越帝对几人动了大刑,但直至几人被折磨得出气多进气少,也不肯承认他们是受谁指使,更是不认令充仪小产的红花是他们投的。

不过至此,越帝心中已有了计较。

在后宫之中,能把事情做到这种程度,能让几人宁死也不肯招供,也只有一人了。

正在越帝面色阴翳不知思忖什么时,殿内宫婢通禀,充仪娘娘醒了。

越帝连忙进了殿奔向傅盼儿榻前,看她面如金纸,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坐下握了握她的手。

如今之际,越帝倒是对傅盼儿生出了几分情欲之外的情意,柔弱无依的少女,与儿时的自己何其相像。

傅盼儿翕动着干涸的唇瓣,哑着嗓子唤了声陛下。

越帝喉中酸涩,出言抚慰:“盼儿,孤对不住你们母子,没护好你与皇儿。”

傅盼儿虚弱的摇了摇头:“陛下,这孩子与我们无缘啊,是盼儿命薄无福,陛下也不要再为了盼儿这条贱命,逆太后的意了。”

说着话,眼泪夺眶而出,叫越帝看得心痛如绞。

“只是可怜了皇儿,他冤啊,若是投的是旁的娘娘的肚子,定是能够平安降生的。”

越帝唤了太医来为她请脉,还在一旁继续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