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房的门,见姜湄已在宫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躺倒在榻上里侧了。
自己回房她没反应,梁弈以为她睡着了。
费力的抬着胳膊换上了寝衣,刚要去熄烛火,就听见姜湄细弱的说了声。
“阿弈,别灭烛火。”
梁弈柔声应了句好,脱了靴子慢慢在她身畔躺下。
看她仍微躬着背缩成一团,梁弈抬起右手搭上了她肩头。
剧烈的痛楚让他眉头一紧,这胳膊,如今每动一下便会牵扯到受损的经脉,钻心的疼。
姜湄受了他的触碰,居然宛如受惊的雏鸟,明显的抖动了一下。
梁弈抿了抿唇,在她僵硬手臂上来回搓了几下。
“湄儿,记得成婚那日吃连心面时景晟喊过的礼话么。”
“你我同命连心,你心中喜怒哀乐我都懂,你转过身来,不论何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
见姜湄还有些发抖,梁弈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湄儿是厌烦与我同榻而眠了,要不今儿个我去北殿睡吧。”
留月宫正殿是嫦贵妃生前的寝殿,梁帝偶尔会来小住,梁弈与姜湄入住的是南殿。
姜湄听他要走,立时转身搂了他的脖子。
“阿弈……你别走,我害怕。”
梁弈得逞的轻笑,学着儿时母妃哄他入睡时那样把手搭在她腰间有节奏的拍着。
“你遇见我后,已历过几回生死,可怨我?”
姜湄弱弱开口:“为何要怨你。”
“若不是你,我或许早就在一品斋那次摔成了残废。”
梁弈避开她缠着巾帛的伤口,在额头裸露的光洁上落下一吻。
“这次不同以往,你为了我,险些被那毒妇暗害,又……”
姜湄知道他也因为今日之事觉着内疚不已,提起了攻打越国一事。
“你突然决定出兵伐越,是否也是因着胡先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