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说过,父皇这病需得送至四季温暖之处将养,我觉着我生母家乡倒是适宜。”

“那里一年四季绿意盎然,便是冬日里也温和湿润。”

“那里有一条河,唤作越水,宽阔清缓,与黛川有些相似。”

“我的名字,便是缘于母亲对家乡的思念,在水之湄。”

“若是天下能够和平一统,父皇便能去到那里,与山水为伴,颐养天年。”

梁弈用完好的左臂穿过她身下,侧过身将她紧抱在怀里。

“知我者湄儿也。父皇在位数十年,殚精竭虑,又饱尝相思之苦,他太劳累了,如今我已长大,也是时候该尽尽孝心,还他一个祥和安乐的晚年了。”

“我的命比父皇好,得偿所愿能拥有至爱,只是湄儿。”

梁弈反手抬起她下巴,四目相对。

“若我挑起父皇肩上的担子,这条路注定是不会平坦安宁。”

“我有时候在想,这样把你绑在我身边到底是对是错。”

姜湄眼底的爱意终究是把其他情绪彻底冲刷掩盖,她探出双臂回抱住他,细弱的声音坚定不移。

“我愿意,阿弈,你我生同衾死同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姜湄的手按了梁弈背上的枪伤,梁弈正是柔情泛滥之时没有防备,闷哼了一声。

姜湄坐起身撩开他寝衣,见着了那条黑紫色的瘀伤。

心疼的几欲落泪。

梁弈也坐了起身,抚上她又恢复了白皙无瑕的脸侧。

“湄儿莫哭,见你神伤,我心上的痛远胜身上的痛千万倍。”

梁弈吻上她的眼角,吮干了还未结成珠的泪花。

唇瓣又轻吻着寸寸下移,吻过膨弹饱满的面中,小巧玲珑的鼻翼,挺翘的唇峰。

见她没有抗拒,最终才温柔的与她四唇相叠。

这一吻无关情欲,辗转厮磨,彼此只是抒发着对对方的心疼,依恋,珍视,仿佛想通过这一吻,抚平彼此身心上的所有创口。

只要有你,不惧风雨。